他自言自語地嘀咕:“就這?看來是高估了相裡雲啊。”
說完這句他還低頭沉默了一陣,好半天才嘆道:“就這德行,本王還真把他當對手敬佩了幾年……可惡至極。”
說罷,他抬頭看向前方,見不遠處有一個房門緊閉的屋室。
段嚴玉頓住腳步,盯著那屋室看了片刻才調轉腳步朝外走。
他先回了暖閣,得知謝緩和相裡雲出去賞梅了。
段嚴玉不由皺起眉,立刻抬腳尋了出去。
沒有立刻尋到人,倒瞧見兩個修剪梅枝的下人,他朝人討了幾枝。
等段嚴玉抱著一捧蠟梅找過去的時候,相裡雲剛從水裡爬起來,他凍得滿臉青白,嘴唇都烏了,哆嗦著朝謝緩走,嘴裡還罵著。
“你……謝緩!你怎麼敢!本宮要殺了你!”
段嚴玉趕先一步過去,將謝緩護到身後,隨後挑眉看了相裡雲一眼,語氣裡滿是譏笑,“喲,相裡太子好雅興啊,冬日還鳧水呢?”
見是段嚴玉趕了過來,相裡雲並不驚訝,畢竟方才謝緩已經將自己的謀劃都說穿了。
可就算心裡清楚,但再次看到段嚴玉相裡雲還是惱怒,不過段嚴玉的身份擺在那兒,他又能說什麼呢?
只能認栽。
相裡雲咬了咬牙,從口中擠出兩個字:“告辭。”
段嚴玉仍舊挑著眉毛看他,看相裡雲抱著胳膊哆哆嗦嗦朝外走,周圍一個他的侍從都沒有。倒有雪裡館的侍女,可她們眼明心亮,都瞧清了段嚴玉的意思,一個個都裝睜眼瞎子看不到。
段嚴玉還繼續說:“這就走了?沒禮數。”
又聽到“禮數”兩個字,謝緩沒忍住低低笑了出來。
段嚴玉就是這時候偏頭看向他的,方才還掛著笑的臉立刻板了起來。
“還笑。”他冷著語調說道,“你怎麼一個人和他出來,他要是對你不利,就憑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你能幹什麼?”
對著段嚴玉一張冷峻陰沉的臉,謝緩半點兒不怕,反而笑得更歡了。
他說道:“王爺不是給了我護身符嗎?”
說著,他還拽出掛在腰上的玉佩搖了搖。
對上謝緩的笑,段嚴玉的冷臉瞬間垮了,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只又瞪了謝緩一眼,最後將懷裡的一捧蠟梅塞進他懷裡。
“你不是要賞梅嗎?賞個夠吧!”
他沒好氣說道。
謝緩又笑了兩聲,他將那捧蠟梅寶貝般抱在懷裡,還俯下身輕輕嗅了嗅,放低了聲音柔和說道:“雪裡館的蠟梅確實是一絕,帶幾枝回去插瓶吧。”
他眉眼低垂,額前有兩縷散亂的發絲落下,正巧擋住了眼睛,只餘下半張白玉雕琢般的側臉精緻完美,唇角微微翹起,勾成一抹溫柔的弧度。
肩上擁著白色鬥篷,有幾片蠟梅花瓣落在肩上。
段嚴玉視線落在下面,忍不住伸手將那幾片花瓣撿了起來。
謝緩有所察覺,不由朝他側過臉,彷彿浸在冰雪中的琉璃眼睛向他看了去,眸中清透含水,似天上的冷月。
段嚴玉攤開手,手心是幾片金燦的臘梅花。
隨後,他聽到自己喑啞的聲音。
“冬日的梅花也愛你。”
【作者有話說】
讓我過!讓我過!就這你在審什麼啊!我又沒親嘴又沒上床的!他只是褲子濕了!酒打濕的!酒!讓我過!廢物東西!!!
……第七遍,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