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緩微微一笑,以掩飾尷尬。
段嚴玉毫無掩飾,直接放聲大笑。
秦鳴壁……呃……
秦鳴壁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又怕一開口就會漏出笑聲,她抿了抿唇,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憋住。
慈小冰板著一張臉將劃破的袖子捏住,假裝無事發生。
秦鳴壁彎了彎唇,想了想還是說道:“慈將軍……”
她剛一開口,慈小冰就連忙說道:“沒事。挺好的,涼快。”
正是這時候,老闆娘端著兩碗熱騰騰的元宵過來了。
她低頭就瞥到慈小冰破開的袖子,大大咧咧“嚯”了一聲,隨即又扯著大嗓門說道:“嚯,客官這衣衫咋扯破了?我那兒放著針線呢,還是我前些日拿來補圍裳的,一直忘了拿回去。要不要給您縫縫?”
慈小冰還沒說話,倒是秦鳴壁先扭頭看向老闆娘,溫聲細氣地說道:“那就有勞老闆娘,多謝了。”
老闆娘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雖然瞧幾人穿著打扮都不是一般人,但她半點兒不怯場,還說道:“喲,你這妮子說話真好聽,文縐縐的。”
說罷,老闆娘走回攤子前把針線包翻了出來,遞給了秦鳴壁,又繼續回去忙活了。
秦鳴壁將針線取出,穿針引線,隨後對著慈小冰說道:“慈將軍,我幫您縫兩針吧,如今才正月,漏著風還是冷的。”
慈小冰也沒有說話,只別別扭扭地伸出了手。
謝緩笑著看了看,末了又下意識看向身側的段嚴玉。
瞧見這位爺正緊緊擰著眉毛瞪著放在自己跟前的一碗元宵。一碗五顆元宵,俱都白白胖胖,湯中還撒了一小把幹桂花,瞧起來也頗有食慾。
但路邊小攤,器具自然比不上府中的。那是一隻極其普通的白色描藍花的大碗,甚至段嚴玉那隻碗的碗沿上還有兩個豁口,並不大,若不仔細看壓根就發現不了。
但段嚴玉發現了,正眼也不眨地瞪著那兩個小豁口。
這位爺的“王爺病”是又犯了,謝緩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想要將自己的碗和段嚴玉的碗換掉,還低聲說道:“吃我的吧。”
手剛伸過去卻被段嚴玉摁住,只見他將謝緩那碗元宵推了回去,然後端著自己那隻豁口大碗往慈小冰跟前一放。
也不說話,但意思已經明明白白了。
慈小冰正低著頭欣賞自己袖子上的“蜈蚣”呢,一碗元宵已經放到自己跟前了。
身旁的秦鳴壁還在說話,她捏著針線,語氣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女兒家擅長的女工、廚藝我都不太會,見笑了。”
她如今已經後悔了,就不該動這個手,現在好了,給人袖子上縫了條蜈蚣。
偏偏慈小冰還低眉摸著那條“蜈蚣”,隨後又抬起頭對著秦鳴壁說道:“縫得很好,多謝秦……秦大人。”
他斟酌了片刻才選了一個稱呼,果然下一刻就見秦鳴壁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某個冰塊臉愣了愣,立刻也擠出一個微笑。
說實話,這個笑容有些滲人。
嚇得秦鳴壁彎起的唇角立刻壓了下去,手一抖,捏在手裡的針線已經掉了。
慈小冰:“……”
慈小冰不笑了,他笑不出來了。
【作者有話說】
……大概就是這樣
慈小冰:穿新衣服,出門“偶遇”女神,開心。
秦鳴壁:滿身班味兒,腦子裡只有工作
其次。
雪青色,其實和青色關系不大,而是淺紫色。我一直覺得紫色是比較騷包且難以駕馭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