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真有冤屈!她上回受了刑才離開的,現在也不知養好了沒,竟然又來了!”
“可憐啊……你們說她這回又敲登聞鼓,不會還得挨板子吧?”
……
走近了,左丘士聞全聽清了,險些沒厥過去。
偏偏段嚴玉這時勒馬停在鼓院外,回頭朝他看了過來,說道:“巧了,看來原告被告都在,不如一起去看看?正好當庭對峙。”
左丘士聞:“……”
左丘士聞算是回過味兒來了,這尊大神把自己抬到這兒來,就是為了這事,恐怕這姓秦的女子也是他安排的!
他想拒絕,甚至想離開,但全千秋從馬上跳了下來,像逮雞崽子般把左丘士聞從竹轎上抓了下去,分毫不看他二品大員的身份。
幾人就這樣擠開了圍觀的人群,進了登聞檢院。
這也是左丘士聞第一次見到秦鳴壁,這唯一一個進了春闈考場的女子。
她不卑不亢長身跪在堂下,瘦弱如柳條,身形纖纖,肩背卻挺得筆直。
女兒不似花,似筆直的樹。
秦鳴壁伏下身,鎮定又有條不紊道:
“學生今冒死擿奸發伏,一告國子監左丘臨科考舞弊,頂替他人名次;二告春闈有私,各官員濫用職權,禍國害人;三告中書令左丘士聞,殺人奪命,毀我屋舍,更派多名殺手趕盡殺絕!”
秦鳴壁聲音清悅,和大多數姑娘的聲音一樣柔軟悅耳,可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左丘士聞被全千秋扯進鼓院的時候,就正好聽到她的話。
不僅如此,他還看到秦鳴壁身側還跪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脫了上衣,打著赤膊,露出肩頭熟悉的刺青。
府中人多,這死奴是他孫子的人,左丘士聞其實也不熟悉,只覺得面熟,但看了那刺青還是什麼都明白了。
左丘士聞慘白一張臉,只覺得心髒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一口氣提不起來,眼前是一陣陣黑暈,本就滿是疲態的臉上又泛起一層死灰。
完了。
完了。
鼓院的主事也沒料到上次敲登聞鼓的秦鳴壁竟然又來了,他也是頭皮發麻,硬撐著坐在官位上。
這事早鬧大了,又有學生在宣正門前請命,這一次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樣隨便揭過。況且攝政王和左丘大人都親自到了,這案子看來是不審不行了。
鼓院的主司悄悄覷著段嚴玉,而被看著的人卻望向了謝緩。
謝緩是陪同秦鳴壁一起來的,他並未露面,只靜靜站在官衙外的一片翠竹前。
驕陽正好,淺金色的陽光漏過濃翠的竹葉,被鋒利的葉片剪得細碎的光爬上謝緩的半邊肩膀。他穿了一身白衣,如芝蘭玉樹,獨自在陽光下站著,明明是暄暖之日,卻叫人看出些孤寂清寒。
段嚴玉眨了眨眼,忽然走了過去,站在謝緩身側微微低了低頭,輕聲說話。
“本王按著你說的,同那老家夥講過了。”
【作者有話說】
大概也許快要入v了,收藏過500就入。天可憐見的,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入v章節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