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譽強詞奪理為自己爭辯:“這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你是為我準備的約會,我當時還以為你喜歡別人呢,多接點工作讓自己忙起來才不會難受啊……”
聞昉捧著他的臉,把這個受了委屈的大狗揉了幾遍,“不怪你,哪怕真是臨時爽約了,也不會怪你的。”
薛景譽感動得差點又哭了一遭。
雖然他覺得老是哭挺丟臉的,但在聞昉面前,他就忍不住變得脆弱。
因為他知道有人會哄。
聞昉也沒問去哪,只是跟著他,直到車子進了環島,看見渡輪,他才反應過來。
“要去趙冰的小島?”
雖說趙冰把這座島送給他們當訂婚禮物,但歸根到底沒有想過要真的佔為己有。
薛景譽說:“趙冰給它取了名,叫黃昏裡。”
聞昉回想起那個傍晚見到的景色,也覺得這個名字尤為貼切。
海島現在並不算旅遊旺季,只有廖廖遊客,也沒有完全開發,一些小店子開著,大概也是給過往的漁船提供補給。
島上住戶不多,也都是漁民,十分冷清。
兩人登島,看著不遠處海島中心的建築正在熱火朝天地建設,在早晨的微光裡,還能看見在腳手架上勞作的工人。
“已經建了這麼多嗎?”聞昉不由得感到意外。
“對啊,其實他一直想搞個度假村,只是之前有點麻煩沒處理清楚,他還捱了家裡好大一頓教訓。”薛景譽轉頭朝他笑了一下:“現在設計圖給我們了,我聯絡了靠譜的建築設計師,想著能幫他實現也是功德一件。”
“你也攢上功德了?”聞昉噓他。
薛景譽厚著臉皮說:“那可不,跟你在一起了總覺得把我的運氣用完了,現在每天出門都怕被車撞,不得趕緊做做好事,免得以後下地獄?”
聞昉笑著白他一眼。
薛景譽說:“是你之前說的,我下地獄的路上暢通無阻,所以現在得趕緊積功德,以後才好跟你一起上天堂啊。”
“那麼久遠的事你還記在心裡,真記仇。”
提起第一次見面的事,聞昉還歷歷在目。
“是第二次見面,老公記性好差,跟人家的初夜都忘了……”薛景譽抱著他的手臂,埋在他肩上裝哭。
初夜,什麼破詞,狗嘴裡跑火車。
聞昉轉頭,盯著他。
薛景譽眨眨眼,裝無辜,而後被盯得有點脊背發麻,問:“怎麼了?”
聞昉捏著他的下頜,左右翻來覆去地看,微微勾唇:“眼睛挺漂亮。”
郵輪之夜的假面舞會,他也透過昏暗的陰影,看著那雙眼睛。
那時候房間的燈光曖昧又多彩,聞昉坐在他腰上,這雙滿是笑意的眼睛盛著絢爛燈光,反而遮掩了它本身的顏色。
現在的眼睛,比那晚還漂亮。
薛景譽抓起他的手,手掌向上,而後將腦袋放上去,“好看就多看,它是你的。”
聞昉抬起手掌,遮住他的眼睛:“別跟狗似的。”
“就好像你不喜歡一樣。”薛景譽哼了幾聲,親他手心。
島上沒什麼基礎設施,好在有個民宿,每年也能接待一些來島上旅遊的客人。
薛景譽早就把民宿訂下,選了景觀最好的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