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昉給他倒了杯酒，“你上次介紹楊陳給我，我還沒謝謝你，專案進展很順利，我改天請你們吃個飯。”
“他還年輕，也很謝謝你能給他機會。”林上清很客氣：“之前小景幫了我大忙，千裡迢迢給我的客戶送胸針，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他呢。”
“他挺好哄的，隨便敷衍幾下就行，不用計較。”聞昉捏著酒杯，隨口道。
林上清瞥見他手上戴著的戒指：“這是他設計的嗎？”
“嗯。”聞昉翻轉手掌，摩挲兩下戒指上的王棋：“他自己做的。”
“那挺好，意義重大。”林上清想起什麼，問了句：“對了，下個月的聯賽，景譽有票嗎？我們也想要兩張。”
本來林上清提這個也是拉進關系的玩笑，聞昉卻愣了。
“什麼聯賽，他最近在休賽期。”
林上清也不明所以：“下個月的全球賽……我們語言服務組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景譽不去？”
“沒聽說。”聞昉搖頭：“可能是他有別的考量吧。”
林上清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還是順著他的話說：“嗯，他可能有其他事要忙。”
說完，他起身去了書房：“我去看看小梨。”
“好。”聞昉點頭。
薛景譽低頭洗臉，一抬頭，從鏡子裡看見身後陰沉臉色的男人，正倚在門邊看他。
嚇了一跳。
“哥，你……幹什麼？嚇得我。”薛景譽臉上水都沒來得及擦，洇濕大片領口的衣料，莫名有點乖巧性感。
聞昉移開視線，不被他無意識勾引：“下個月的比賽你沒參加？”
提到這事，薛景譽臉色藏不住的心虛，輕咳一聲。
見他這樣聞昉就知道他又幹了壞事，順手關上浴室的門。
“你怎麼回事？之前不是說好的，現在設計協會你也退了，為什麼又不比賽了呢？”
薛景譽默默擦幹臉，低著頭，靠在洗手臺上，手掌撐著身後的臺沿，看得見手背上的青筋。
“……我又搞砸了。”他說，嗓音沙啞：“之前拒絕了好多個幫派的邀請，結果這次比賽，沒有拿到個人參賽者的資格……”
說完，他又像是害怕聞昉生氣似的，連忙拉住他的衣角：“我已經在想解決辦法了，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差錯，真的……”
“沒怪你。”聞昉握住他的手，先給人順毛：“我是不瞭解，但個人參賽者資格是根據什麼評判的？按理說你的積分很高才對。”
“我的積分是不低，但是同分段的另一個賽車手，也參加了主辦方上個賽季在巴西的比賽，所以他有優勢也正常。”薛景譽盡量用稀疏平常的語氣說著，不想太讓聞昉擔心自己的情緒。
但其實他的確頹喪了好幾天，甚至在後悔當初拒絕他們的邀約。
也沒敢讓聞昉知道，怕他替自己擔心，更怕他覺得自己無能。
聞昉是有點生氣了。
但並不是氣他錯失良機，而是氣他為什麼什麼事都不跟自己說，非得悶著。
能坦白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很好了。
聞昉自己也想通了，這事也急不得，畢竟薛景譽這性格就是外表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內裡脆皮得一個冷淡的眼神都能輕易把他擊碎。
更何況是聞昉。
他那麼愛聞昉。
薛景譽看他臉色，覺得他好像是生氣了，但也不敢問，更不敢碰，就這麼小心翼翼看著，心如擂鼓。
聞昉抬眸瞥他，許久，才說，“在等我安慰你？”
小心思被戳穿，薛景譽哽住，而後梗著脖子挽尊，“本來就是我不對，你生氣也正常，你打我罵我都行，只要你消氣。”
聞昉抬起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