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譽愣住。
高梨也呆了,而後爆發出大笑,“哈哈哈哈……如果當時聞昉真的是回我家,你是絕對不會在回家路上碰到他的!”
薛景譽有點懵。
高梨終於扳回一城,肆意嘲諷,“你放心,聞昉是我司知名騙子,被他騙了不丟人。”
聞昉回到家,家裡沒人,沒燈,黑漆漆一片。
他剛打算開燈,就捕捉到靜謐夜色裡一抹呼吸聲。
不爽的呼吸聲。
聞昉按在燈開關上的手停頓,轉了個方向,摸進口袋裡。
而後慢慢朝著客廳走。
剛一轉過彎,一道白光懟臉照過來,聞昉下意識抬手擋住眼睛,幾步沖過去,把人按在電視牆上。
“喂,是我……你拿刀幹什麼!”薛景譽驚慌失措。
聞昉拇指按在刀鞘上,刀鞘抵著他的脖子,“下次不準再這樣。”
薛景譽哀怨地瞪他,“你有臉說我?說,下雨那天什麼情況?”
“已經知道了?”聞昉抵著他喉嚨的手更緊了些,“看來只能滅口了。”
薛景譽瞳孔收縮,被抵在牆上動彈不得,雖說是刀鞘,但聞昉的態度更讓他不安。
但他轉念一想,這事兒本就是聞昉的錯,他該有底氣質問。
可聞昉背對著外面的月光站在他面前,他看不清聞昉的眼神,便又摸不準了。
薛景譽用力咽口水,“那天下雨,我在回家路上撿到你了,你……是不是在騙我。”
“是。”聞昉承認。
“你……”
“我說我要回高梨家,其實不是,我是在你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等你。”
“等我幹什麼?”
“等你把我撿回去。”
“……”
薛景譽坐在電視櫃上,背靠著牆,脖子被聞昉用刀鞘抵著,咽口水都費勁,喉結卡在刀把子下邊,滾都滾不上去。
但他一點都不難受。
他覺得好幸福。
“哭什麼。”聞昉收起刀,眼神掃過去。
薛景譽抓著他的手,在他掌心蹭淚:“你管我?我也不在乎你罵我了,想罵就罵吧,罵我是窩囊廢愛哭鬼小軟蛋,無所謂……”
聞昉踢了一腳他的腿,然後坐上去,抱住他。
“什麼事這是,又受委屈了?”聞昉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跟擼狗似的。
薛景譽埋在他懷裡,“別淋雨啊……淋雨生病不知道嗎……你才蠢貨,你才軟蛋,你那個時候應該打我,把我往死裡打,都那種時候了還想著勾引我,你才是蠢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