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譽站在門口，拍拍臉，讓自己笑起來。
“小昉去上班了嗎？”聞秋盈抬頭看一眼。
“嗯，他還有一個客戶要見，過一會兒就去給我做蛋糕了。”薛景譽說。
“那他晚上也跟你一起過吧？”方慧說。
“嗯……是吧。”薛景譽勉強笑著。
方慧和聞秋盈還在圍著床那麼大的圖紙看，薛景譽站在一旁。
“兒子，你看這裡。”方慧指著正中心的大朵牡丹，“如果要你把這個做成實物，你會用什麼材料？”
“做這朵花？立體的嗎？”
“對。”
“玉。”薛景譽毫不猶豫，“這裡的顏色搭配比較簡單，俏色雕很容易實現，而且牡丹花瓣大，做成玉雕非常大氣。”
方慧欣賞地看著他，點點頭，“不錯。”
被這麼一誇，薛景譽愣住，而後傻笑，“謝謝媽。”
方慧拿筆修改了一下圖紙，想著有空了送去畫室給沈老師畫。
“再陪媽去玉石市場挑幾塊料子？”方慧問道。
“當然好。”薛景譽自通道，“您隨便挑，我買單。”
陪著方慧開到了質量不錯的翡翠，回到酒店已經將近日暮。
薛景譽在休息臺抽煙。
聞昉一個多小時前，給他發了訊息，說蛋糕做好了。
照片裡是一個淡綠色的蛋糕，鋪滿了青提和獼猴桃，兩層，很是精緻。
薛景譽問，【什麼時候送過來？】
聞昉說：【快了。】
薛景譽說：【我媽下午去買了一塊玉，打算雕牡丹送給她恩師。】
聞昉說：【我往裡面塞了點夾心，是山楂夾心的糯米託，口感不錯。】
薛景譽說：【我媽還挺唸叨你的，說想給你買鐲子，問你喜歡哪種玉。】
聞昉說：【蛋糕上面的題字，要不要我親手寫？】
薛景譽說：【不要。】
為什麼？
我想你親口對我說，不要寫下來。
可是生日快過很多遍了。
不夠，我想多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今天是我們約定的最後一天，你還得聽一天的話。
好吧。
聞昉的訊息就停在這裡。
薛景譽撚滅煙頭，長嘆一聲。
為什麼啊……當然是因為，今天過後，他跟聞昉再無交集，他想多聽幾遍生日快樂，多到以後的每次生日，他都能拿出來，藉著這點零星的回憶過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