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拍拍他的手背,說:“我理解你,當初我也是不顧家裡人反對一個人出去闖蕩,我知道野心和熱血是什麼東西,我感受過。”
“媽……”薛景譽聲音哽咽,一時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方慧看著他手上的繭,還有頸上、手臂上為了訓練弄出來的傷,眼裡有憐惜,但更多的是欣賞。
“過幾天小釗回家,你們都喜歡運動,應該很有共同話題,一起來吃個飯吧?”
薛景譽抹了一下臉,點點頭:“好。”過了一會兒,他才問:“妹妹叫什麼名字?”
問出口,他才覺得,原來以前一直嫉妒和暗暗不喜的妹妹,提起來時也沒有那麼讓人不舒服。
“她叫方擎釗,今年讀高二了。”提起女兒的時候,方慧眼中也都是驕傲和欣慰。
薛景譽念著這個名字,也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好,那我要帶見面禮給妹妹的。”
方慧也沒跟他客氣,“我把她愛用的運動品牌發你,她可是有好多看上但捨不得買的裝備。”
薛景譽哈哈一笑,拍了拍胸口:“那包在我身上。”
眼角的淚水也隨著歡愉的笑聲漸漸消失。
回去路上,薛景譽一邊揉著脹痛的肌肉,一邊跟聞昉說未曾謀面的小妹。
“她的名字可真是蕩氣回腸啊。”薛景譽嘖嘖稱奇,“當初給我取名的時候估計就是隨口說的。”
聞昉笑而不語,安安靜靜開車。
薛景譽今天是有點過猛了,手臂和大腿現在還是抻痛,摸上去肌肉都硬邦邦的結塊。
“嘶……痛死了,早知道不那麼拼命了。”薛景譽自言自語。
聞昉看他一眼,“受傷了?”
“那倒沒有,就是有點使用過度。”薛景譽說。
聞昉:“哦,使用過度。”
“嘖,我說你這人腦子裡都是廢料嗎?”薛景譽噓他,一副道德小警察的樣子,全然不記得之前到底是誰把聞昉的桃色照片列印出來當做禮物送給他。
想起這一茬,薛景譽停了下來,默默揉肩膀。
聞昉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而他連像樣兒的生日禮物都沒有給人家,還威脅他那麼久,是不是有點……
等等,聞昉這是在工作,份內事而已,他為什麼要感動啊……
再等等,他在感動嗎?
薛景譽緩緩睜大眼睛,瞳孔都放大了一些。
聞昉見他臉都呆了,覺得好笑,說:“你沒事吧?實在不行,給你叫兩個上門按摩的?”
“我不需要,我……哦?上門按摩?”薛景譽眯了眯眼:“你說的不會是你自己吧?”
“我的按摩很貴,你買不起。”聞昉說。
薛景譽吸氣,伸出拳頭攮他:“瞧不起人是吧,你——啊!”手臂被抻到,痛得狂罵髒話。
聞昉忍俊不禁:“活該。”
薛景譽一邊委屈揉肩,一邊說:“那你叫什麼上門按摩?說好啊,我可不玩不幹淨的。”
“嗯,幹淨,給你叫倆男模。”聞昉說。
薛景譽看見站在門外的、一模一樣的兩個男人,目瞪口呆。
“你們是雙胞胎?”薛景譽好奇地問。
盛荊噗嗤一聲:“昉哥,你說得果然沒錯,他真是個弱智。”
盛理沒出聲兒,只是默默笑著,頹喪的眸子裡帶上一點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