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聞昉拎著椅子靠近了些。
看著他的身影,薛景譽走了個神,忽然想起來今天來醫院的路上,聞昉把他抱懷裡的感覺。
那感覺是真的……
太不錯了。
因為要幫他止血順帶不讓他亂動,所以手勁兒很大,把他腦袋按在懷裡固定著,薛景譽還能感受到他手臂上肌肉用力時候的動感。
他身上還香香的,現在回憶起來,還有點暖暖的。
薛景譽在想,是不是他的幻覺,因為當時情況緊急,而聞昉又剛好關照了他,吊橋效應的作用,美化了那段記憶。
薛景譽視線落到他胸口,有些忍不住喉結滾動。
聞昉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繼續看手機。
手指無意識地敲在椅子扶手上,修長有力,薛景譽光是看著,就想起無數次跟那隻手的互動。
無論是遊輪之夜的調情、曖昧,一起下棋時候的斟酌、舉棋不定,還是後來針鋒相對的打鬥、糾纏,都歷歷在目。
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盯著聞昉的手看了很久很久。
那手上還帶著被自己綁出來的紅痕。
他收回視線,忽然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薛景譽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腦袋還疼疼的。
醫生見他醒了,給他檢查了一下各項指標,確認都正常,才說:“可以出院了,沒大事。”
薛景譽四處看了看,病房裡空空蕩蕩,沒見到人,床鋪旁邊也冷冰冰的,不知道男人走了多久。
心裡空了一瞬,他忍不住有點失望。
拿起手機,聞昉說他有工作要忙,先走了,讓他打車回去,還貼心地給他轉了兩百塊錢的車費。
薛景譽躺在床上,放鬆地長舒一口氣,回想起昨夜的事,還是心有餘悸。
盯著天花板,不甚清醒的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都是聞昉的胸膛,靠上去的感覺,還有他抱著自己時的感覺……
搖了搖頭,薛景譽摒棄腦子裡不該有的想法,收拾收拾辦理出院,打了個車回家。
剛到家,某人的電話就打來了。
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後問:“你回來了嗎?”
薛景譽正在家裡沙發上靠著吃東西:“嗯,怎麼了?”
“沒怎麼,問問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聞昉說。
“喲,難得的人性時刻啊,”薛景譽見縫插針地嘲諷,而後說:“謝謝關心啊,我沒事,身體很棒。”
“那就行。”聞昉說:“我下午有事要忙,你自己找飯吃。”
“喔。”
掛了電話,薛景譽才後知後覺,這人是想照顧自己嗎?那他剛剛應該說身體不舒服,特別不舒服,快要死了生活不能自理,聞昉是不是就會推掉工作回來了?
坐在沙發上,薛景譽還真開始盤算起來,算著算著,又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