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昀沒說話,他哪裡有選擇的餘地呢?
總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加上一點點的蒙騙,這件事圓滿結束。
聞昉回到家,家裡照例還是沒人。
那天之後,薛景譽砸他的門,罵他不識好歹,之後好像就沒有回來過了。
是傷到他的心了吧,連聞昉這種不在乎別人感情的人也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在薛景譽這樣喜歡社交的人看來,一定是傷透了心。
但他沒有辦法。
他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同情。
家裡沒開燈,昏暗一片,聞昉坐在地毯上,抱著大包裝的薯片吃,螢幕裡放著電影,什麼情節他忘了,只知道很好看。
畫面裡的主角在哭,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但聞昉絲毫不為之觸動。
他想起許知昀的眼淚。
人在心碎時候,總是美的,那種脆弱的、不堪一擊的神色。
讓人想要更多地給予他痛苦。
或許他跟鄭欣曾經真心相愛過,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走到如今反目成仇的地步也不足為怪。
聞昉搖了搖瓶子,發現可樂已經喝完了,頓時有些不快。
爬起來,胡亂穿上外套,下樓買零食。
·
薛景譽是半夜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嘻嘻哈哈地打著電話。
而後又響起了賽車遊戲的華麗音效。
聞昉被吵醒,又實在是太累,懶得出去理論,摸出耳塞戴上,繼續睡覺。
一片昏沉中,aexis又給他發訊息了。
問他胃痛好些了沒。
聞昉呆愣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回複道:【胃痛好多了,現在是耳朵痛。】
aexis:【怎麼回事?】
聞昉說:【家裡養的狗天天晚上跑酷。】
aexis發來一個大笑的表情包,【是阿拉斯加嗎?這麼有活力?】
聞昉:【不是,是土狗。】
aexis說:【白天多帶它遛遛,把它玩累,晚上就不會鬧你了。】
聞昉:【你對養狗很有心得嘛?】
aexis謙虛道:【心得談不上,我也是訓過狗的。】
昏暗光線下,男人眼神漸漸柔和,盯著螢幕出神。
過了一會兒,聞昉主動提起:【上次說過的比賽,你還打算過來麼?】
話裡隱隱的暗示,aexis裝作聽不懂:【會啊,怎麼了?】
聞昉:【你留給我的棋局,我已經想出破解的辦法了。】
aexis繼續逗他:【那你發給我看看。】
聞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