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遊輪縱情後,套間裡桌上擺著一套國際象棋,兩人閑來無事,便對弈幾局,下了幾盤快棋。
意外的是,聞昉把把都輸,aexis這個賽車手反應極快,腦子也靈光,贏他贏到最後都不好意思了。
賽車手短短13步之內就能困死他的佈局,聞昉只能做困獸之鬥,企圖從後翼撕出一道口子殺出重圍,但也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節節敗退、滿盤皆輸。
國王棋一次次被摁倒,被迫認輸,聞昉心裡的不甘愈演愈烈。
“嘖,真煩人。”
聞昉輸急了,一巴掌拍到棋盤上,起身喝酒。
棋盤一震,黑白棋子嘩啦啦撒了一地。
aexis好脾氣地俯身撿起來,笑他可愛:“不要生氣嘛寶貝,只是遊戲而已。”
聞昉萬分不解:“為什麼你總是贏?”
男人聳肩,又撩人又死裝地說:“可能是我比較聰明吧。”
聞昉翻了個白眼,抬腿踹過去,被握住腳踝,拽住一翻,又跌到床上,帶著酒氣,糾纏不休。
臨走時,聞昉說他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贏他一局。
男人點頭,吻了一下他的掌心,說他等著他來贏自己。
雖說只是一時輸不起的氣話,但聞昉偶爾還是會想,那日的殘局該以何做解。
但總歸是無解的,他也沒想過真的去研究殘局,畢竟這盤棋就像他跟那個賽車手的關系一樣,永遠不會有結果。
只是露水姻緣的暗夜情人,用來疏解慾望的關系罷了,玩玩就行,不必認真。
也不可能認真。
玩歸玩,聞昉不會讓別人知道他的喜好,所以他不打算跟aexis有任何實質性的感情關系,網上聊聊也就罷了。
已經很晚了,外面的月光愈發明亮,聞昉撚滅煙頭,正打算睡覺,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某人走來走去,還在打電話。
“寶貝兒別哭啊,好男人多的是,咱不受那個氣……今晚不醉不歸,大家都陪你呢,哎喬哥你趕緊安慰一下……等會兒,我馬上到,你們先玩吧……”
聞昉的好心情瞬間一掃而空,攥緊拳頭抵在床榻上,正要起身出去理論,又聽見大門開合的聲音,而後安靜下來。
薛景譽出門了。
聞昉重新回到床上,聞昉闔目,深呼吸。
他獨居很多年了,他受不了跟人住一起,他是個控制慾很強的人,更喜歡自己的住所裡一桌一椅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一點小的聲音都會讓他倍感煩躁。
只是母親年前才做了手術,身體也一直不太好,能有機會讓她寬心,聞昉不打算把厭惡擺到臺面上。
薛景譽悄悄溜出去,剛下樓,就接到了朋友接二連三的電話,催促他快一點。
“在路上了,別催,馬上就到。”薛景譽單手打著方向盤,駛出停車場。
今夜有一場激情四射的賽車比賽,恰逢朋友失戀,正要賽後借酒消愁,薛景譽一聽,哪還有拒絕的道理?
陪朋友高興和傷心是天大的事。
他當然是要到場的,就悄悄溜了出來,光是找衣服就找了半小時,出去玩當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你這是住哪啊?給你禁足了是怎麼?”趙冰調侃他。
“我媽朋友的兒子。”薛景譽說。
趙冰笑著:“聽上去像是某種三級倫理片的標題。”
“哈哈哈……”薛景譽也笑了,而後表情淡下,望著夜色下的公路,隨口道:“不過我沒打算吃窩邊草。”
“不是你喜歡的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