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以你這玩中單的天賦,之前怎麼決定的選打野?因為打野切c能力強?操作起來很帥?如果是那樣為什麼不來我們俱樂部?”
他帶著濃重的酒意,兀自道:“我還以為新一批的打野選手們都有victory情結呢,結果出了你這麼個意外。還是說單純是為了首發,覺得跟victory在同一隊的話競爭上崗太難?但forest的首發位置其實也挺難是要退役了,結果預選賽的表現還是那麼猛……”
這位賽訓總監的碎碎念還在繼續。
許琮聽著這似曾相識的問題,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兩年前的那次慶功宴上,時星的回答:“想站在victory對面,打敗他而已。”
當時的許琮看著時星那不服輸地哽著脖子,又抬著下巴的炸毛樣,一度以為時星是還記恨著那場平臺賽的事,所以看他不爽。結果相處下來,才發現那不過是嘴硬小貓初到新環境的放狠話環節罷了,小貓本人壓根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許琮以為時星這次也會這麼回答的時候,就聽見對方低聲道:“因為之前總看victory的影片,所以就玩了打野。”
“至於為什麼沒選擇來fsg,”時星抬眼,頗為哀怨地看了俱樂部裡的青訓教練一眼,“因為我約試訓的請求,都被拒絕了。”
時星此話一出,賽訓組成員的眼神就“唰唰”得都集中到了那人身上,像是要將那人的臉盯出一個洞來。
那人頂不住了,臉上掛不住笑臉了地訕訕道:“沒有吧?”
坐他邊上的人卻不信,覺得時星長得這麼乖一小孩兒,怎麼可能說謊。於是拿過那人登了郵箱的平板就開始翻,結果最後愣是讓他翻到了不下十條來自時星的自薦郵件。
郵件裡的內容,甚至還與日俱增地更新了無數次。
從f市本地的市賽、省賽到全國大賽的冠軍打野,從月末結算的幾個打野國服,到一百二十八段打野,以及某賽季末定榜時的全巔峰第七。
這無一不彰顯著時星在打野位置上的天賦和努力程度。
其中甚至還有一封郵件是那位青訓教練壓根都沒點開看過的。
怒其壞事了的賽訓總監因此接過平板,氣勢洶洶地點開了。沒成想首先映入他眼簾的,便是一句讓人可憐見的話。
——“別的位置我也可以打的,例如中路和邊路,我也都有國服和省賽獎牌的。您那邊如果缺這兩個位置的青訓的話,也可以考慮一下我。”
賽訓總監沒把這話讀出來,甚至只匆匆看了一眼便點了退出,但許琮還是眼尖地看全了。
他原本因為時星突如其來的“坦誠”而揚起的笑臉倏地褪去,立馬變臉地開始心口泛酸。
因為他了解時星是個多要面子的人。要不對方也不至於在當初剛轉會來fsg的時候,總是兇巴巴地婉拒別人的好意,問什麼都是“我會,不用特殊照顧我”,然後吭哧吭哧地自己去研究。
但是這樣好面子的小貓,卻曾經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們俱樂部發郵件自薦,任憑自己寄出的真心一次又一次地石沉大海也沒有放棄。
許琮攥了下拳頭,有意地控制自己不去想時星蹲守在電腦前,卻遲遲沒能得到回應的場景,但他再開口時還是啞了聲線。他低聲問時星:“為什麼這麼堅持?為什麼不考慮換個隊伍?”
問完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對方在屢次碰壁之後,確實換了個隊伍。
這寶,就是他們從rkg撿漏來的。
沒成想時星的回應是:“我就是想跟你同隊。”
說到這,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尖:“雖然我在中途,短暫地背棄了一陣子我的初衷,因為rkg的青訓教練找到我,讓我知道除了加入fsg之外,還有另外一種能站上賽場,與你同場競技的可能性,所以我就沒出息地去了。”
“但是,”時星看著許琮的眼睛,轉折道,“比起站在你的對立面,我果然還是更喜歡和你同隊。所以當徐教跟我說只要我願意轉中單,就能擁有和你一道徵戰的可能性時,我就義無反顧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