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歷史的發展,就在這個賽季結束之後,eaf就會不滿於季軍的成績,果斷地選擇掛牌轉會。
當時的許琮一直以為是他們表現得不夠好,那個成績讓對方覺得失望了,所以才會拋下幾年的隊友情說走就走。
但現在想來,對方應該不是在拿了季軍之後才做的決定。可能是這會兒就已經有想法了,甚至可能更早。
比如眼下,明明他們剛風頭正盛地奪得了冠軍,但對方已經跟他沒話說地只會在有第三人的前提下傳傳話了。
好在今時不同往日,當初的許琮會覺得可惜,會想要挽留,但現在的許琮卻只覺得這樣也好,好聚好散總好過日後諸多埋怨。
以及,提供了一個讓時星早日是fsg躋身首發的正當機會。不至於讓別人覺得他是出於私心,所以替隊伍選擇了一條相對更坎坷的路。
想到這兒,許琮心情好了點兒地高聲回複:“都行,你讓王哥看著買吧。”
然後他就匆匆趕去了教練徐遼的房間。
他屈指敲了兩下門,又清了清嗓子,然後在對方頂著個雞窩頭開門的瞬間開口:“您這會兒忙不?我想跟您聊聊買新中單的事。”
徐遼被許琮的發言嚇了一跳,猛得咳嗽了兩聲,差點直接英年早逝於自己三十歲那年。
許琮見狀,體貼地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背,算是給對方順氣。但嘴裡又重複了一遍那足以噎死人的話:“我是說真的,咱們隊考慮買個新中單嗎?”
徐遼沒立即接話,他在緩過勁兒之後抬眼,仔細地盯著許琮的臉看了半天,確認許琮是認真的之後才嚴肅了表情,問:“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跟eaf鬧矛盾了?”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就算是那樣,你們這八個賽季,五個冠軍的光輝隊友情,不至於因為幾句口角就要走向終結吧?再者說,這秋季預選賽都快開始了,這會兒哪還有人願意來……”
許琮聽著徐遼那倏地開啟了的話匣子,沒多說什麼,只簡潔明瞭地解釋:“沒吵架,也沒說讓你現在換人。只是我在打巔峰賽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中單,我覺得咱們俱樂部不能錯過了,所以想著提前跟您 引薦一下。”
徐遼聞言,有些狐疑地瞥了許琮一眼,嘟嘟囔囔道:“這麼誇張?連你都覺得驚豔的巔峰賽選手?判詞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中單……他哪個俱樂部?是青訓,二隊,還是新上的首發?”
徐遼的話還沒說完,就忽然靈光一現地咋呼道:“你可別告訴我是fade啊!他可是他們俱樂部的不動産來的,商務滿天飛,身價都快趕上你了,我們可買不起。”
“不是他。”許琮及時否定了,然後報上了時星的名號。
他把自己一時之間能想到的溢美之詞都講了個遍,然後才惋惜道:“時星真的很強,只是苦於之前沒有門路,一直在打一些省市級的賞金賽,遲遲沒能進職業圈,最近剛被rkg撿去當青訓。”
許琮說到這兒,話音一頓道:“不過你也知道的,rkg因為有fade了,所以肯定是暫且不考慮換中單的。咱正好可以看看,能不能趁他們還不瞭解時星潛力的情況下把人挖過來。”
教練聽完,心裡百感交集。他想問許琮是從哪兒知道的這些,居然連人踏進職業圈前的事兒都知道。是那人自己跟他說的嗎?
更想問:那人真的有這麼厲害嗎?厲害到需要許琮大早上的,以如此殷切態度來推薦,用的還是如果錯過了,他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語氣嗎?
再者說,rkg是有fade了沒錯,但他們也有eaf了啊,一時半會肯定也是不會換中單的。除非fade有意向轉會……
人精似的徐遼想到這,聯想到近幾日隊內的氣氛,還是把許琮的話聽進去了,吃過早飯後就聯絡了rkg的教練。
“聽說你們隊最近招了個挺厲害的青訓啊?”他在電話裡開門見山道。
對面挑眉,大咧咧道:“我們這兒人才多著呢,你說哪個?”
“還能哪個,就那個叫時星的唄。”徐遼說,“victory說前幾天在巔峰賽撞到他了,還說他玩得挺好的,特意讓我來問問你們這邊有沒有放人的想法。你要有的話,我們就趁著轉會期還沒結束的空檔去你那兒一趟,看他願不願意來我們這兒競爭上崗一下……”
回應徐遼的則是對面長久的沉默,久到他都懷疑對面是不是已經掉線了。
“喂?喂?你還在聽嗎?”他誤以為是訊號不好地連聲發問。
回應他的則是對方彷彿撞鬼了似的語氣:“你確定你們想挖的是時星?時間的時?星星的星?”
徐遼壓根不知道許琮說的“時星”到底是哪兩個字,但還是肯定道:“確定。不瞞你說,這人還是victory指名道姓要的。為此 victory還特意給我看了幾場這人打地方賽時的影片,雖然表現稍顯青澀吧,但也能看出來是個可塑之才……”
徐遼說完,還想繼續補充:反正你們隊也有fade了,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兩年內肯定是不會換中單的,不如行行好,讓給我們,畢竟我們現在連個像樣的替補中單都沒有。
然而在他把這話說出來之前,對面就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rkg有些語塞地表示:“但時星他,是個打野啊。你確定你們很需要他去你們那裡當二隊選手?”
此話一出,沉默的人就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如果不是他們倆之間隔著少說幾百公裡的距離的話,大概還能當面大眼瞪小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