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護士又一陣旋風似的跑回來,笑著看向江晚:“你在上次手術失敗後昏睡了一年,如今醒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昏睡了一年?他怎麼對手術失敗這件事沒有任何印象?
不料這時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熱熱鬧鬧地走了進來:
“還記得你的名字嗎?這是幾?”
“真的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檢查下他的體徵資料!”
江晚茫然地看著他們,最後幹脆直接翻身下床,穩穩當當地站了起來。
——時間管理局給的buff從不出簍子,久病在床的身體也立馬能蹦能跳。
只是嚇得一群教授手忙腳亂,在最後只能用“醫學奇跡”來解釋江晚的好轉。
“不是說已經通知家屬了嗎?我現在想回家。”江晚實在不想繼續待在這裡,開口催促道。
不料他這句話才說出口,剛才還在議論紛紛的醫生們齊齊安靜下來,有些古怪地看著他。
“怎麼了?”江晚笑起來,“該不會我家裡人都死光了吧?”畢竟這麼久都沒見著他父母的蹤影。
“不是這樣的,江先生江太太今天有晚宴安排,明天就會來接你。”護士熱心地解釋,卻被身旁的醫生拉了拉袖子,避免她說出更多的話來。
看來情況有變。
江晚眼眸微閃,最後不動聲色地答應下來:“好啊,沒關系的。”
下午的時候,江晚藉口要去散心,獨自走出了醫院。
他偷感很重,試探性地去銀行查詢那張銀行卡的金額,被一串比他下頜線還清晰漫長的0給震暈了。
突然變成有錢人,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花才好。
江晚想了想,先去買了個手機,開始查詢有關江家的訊息。
江家家底殷實,否則也不會讓他一直住在私立醫院的特需病房這麼多年,但他的父母一直不曾來探望他,就讓事情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畢竟攻略過豪門世界,江晚在看到那些醫生的神色後,就直覺不對勁。
果不其然,他聯網開啟社交平臺,很快就搜到了江家決定讓養子成為繼承人的訊息。
而根據時間點來看,這條新聞的發布時間,正好是江晚手術失敗的第二天。
網際網路是有記憶的,江家長子手術失敗的新聞同樣被清晰記錄。
記者報道說,由於實習護士失誤,江家長子不慎被輸入過量藥物,還沒上搶救臺就已經停止呼吸。
江家人原本打算放棄搶救,給長子一個體面收場,卻沒想到遠在國外的江晚發小在此時趕回,強硬要求醫院繼續搶救。
或許是發小的呼喚起了作用,江家長子的求生欲很強,竟然硬生生停了過來,變成植物人。
江晚揉揉眉心,努力去回想自己到底哪裡來的一個發小。
直到他去了街邊的一家甜品店,吃著抹茶芭菲的時候,才驀地記起來,好像在他身體健康的孩童時期,的確是有一個竹馬的。
那孩子和他住在同一個高檔別墅區,因為其他幾戶人家都生的女孩,於是只有他們兩個男孩能玩在一起。
記憶裡出現種著玫瑰高牆的噴泉庭院,穿著筆挺小西裝的少年端坐在桌前,朝他面無表情地推過來一個紫陽花芭菲。
原來是他啊,但是他叫什麼名字來著?江晚很尷尬地發現,自己早就把救命恩人的名字給忘個幹淨。
就在他還想去繼續查發小的名字時,一輛鋥亮的黑色庫裡南出現在甜品店的落地窗前。
門口的撞鈴叮當響起,穿著風衣的男人帶著滿身雨意,徑直走向江晚的桌邊。
“欸……不是吧。”江晚直覺不祥,忙加快速度去查手機,就在他快要翻到詞條的時候,那人已經走到他身前來。
“別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記得我了。”男人無奈開口,聲線有種令人舒服的清冽。
江晚只好尷尬地收起手機,頭腦風暴想了個藉口:“之前昏迷一年,我忘記了很多事,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