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離在他肩頭抽抽鼻子：“就算你現在不是哨兵，也不可以嗎？”
以前的江晚還會拿“兩人都是哨兵”來作為藉口，可如今他的身份是向導，要是厭離和他進行終身標記，這一輩子都會繫結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如果江晚現在還要拒絕他，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江晚並不喜歡他。
厭離像是很害怕從他口中聽到拒絕的詞，連忙又道：“我們都是s級，所以結合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他說話的時候，江晚能感受到後頸面板上的熱意，就像是下一秒厭離就會直接咬下來，將他終身標記一般。
於是江晚試圖轉過身去，可厭離將他抱得極緊，根本不給他抽離的機會。
“真不公平。阿晚為什麼每次都不選擇我？”
每次？江晚愣了下，有點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而厭離已經主動解釋起來：“在你消失在盤古眼的那段時間，我總是做夢。夢裡的阿晚會選擇長得像阿方索的人，也會選擇像師北落的人，不管在哪個世界，阿晚都不曾垂憐於我。”
他的語調顫抖起來：“為什麼阿晚就不肯看看我呢？直到現在，你還是更傾向於師北落的計劃，而對我還在隱瞞，明明……你早就恢複記憶了。”
他說得這般委屈，江晚就很難再對他多說一句重話。
“我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時候對你坦白。”
但他又總是找不準時機。
這個位面就像是管理局專門來玩弄他，每當他打算坦白的時候，對方就會提前知曉他的秘密，然後引發信任危機。
當初阿方索是這樣，現在厭離也是這樣。
[檢測到主要配角厭離的黑化值+1。]
江晚閉了閉眼睛：“但不管怎麼說，很抱歉我對你隱瞞了身份，你如今生氣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我不希望你遷怒於首都星，星盜團的計劃是要在慶典夜上轟炸首都星，不是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放棄這個方案。”
“要是我不願放棄呢？”
江晚有些痛苦地皺起眉：“阿離，不要這樣。我並未對你坦誠，是我隱瞞在先，所以……我不值得這場耗費這麼多人命的複仇。”
厭離這次沉默許久：“阿晚說了這麼多，其實只說對了一件事。”
“我的確在生氣。”
江晚的心懸了起來。當初他和阿方索只能算是各取所需的塑膠合夥人，因此被阿方索反咬一口，他也並沒有感到難過，但要是厭離和他産生罅隙……
恐怕他真的會難過到哭出來吧。
江晚輕聲道：“那我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你才會不生氣呢？”
“我生氣的就是這個。”厭離松開他，“明明相處了這麼久，阿晚卻認為我是會因為這些報複你，我在你心目中原來是這樣的人嗎？”
不等江晚辯解，厭離又問：“阿晚，當初在盤古眼裡，你要對我說的話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自然是在臨死前才會說出的真心話。
但既然錯過了時機，那些話也就不必再對厭離說出口了。
江晚正打算回過身解釋，但就在這時巨龍的骨翼再度劃過夜空，霧氣如同潮水往江晚面上湧來。
他竭力去撥開那些濃鬱的霧，卻再也看不到厭離的身影，要不是地上還留有一個通訊器，他甚至會以為兩人的對話都是自己的幻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