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我又能做得了什麼呢?”江晚冷淡道,“我現在連精神力都使不出來,就像是他們打定主意要在慶典夜給我定罪,如今打定主意要殺我,我什麼辦法都沒有。”
而這時師北落松開他,定定地望進江晚的眼睛。
“殿下,您有我。”
“我會幫您。”
江晚抿了抿幹裂的唇,就這個微小動作,他的嘴唇立即幹裂開細小的口子,殷紅的血絲成為他臉上唯一的豔色。
師北落眼中的熱忱濃烈得不像話:“殿下什麼都不用做,我會幫您。”
這時監獄內忽然傳來刺耳的警鈴聲,侍衛走近朝著師北落鞠禮:“探望時間已到,還請您離開此地,以免殿下追究到我們頭上。”
江晚這才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
師北落悶悶地不說話,抽出手就要離開。
江晚一看他這反應就知道不對,立即拉過師北落的手腕,用力往上捋起袖子。
只見勁瘦的小臂上全是被鈍劍擊打出來的青紫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
師北落見瞞不過去,這才說道:“我去見了阿方索殿下,他要我在決鬥中打贏他,才允許我來探望。”
他似乎覺得很羞恥,聲線變得更低:“所以……花了點時間。”
江晚難言地看著他:“為了我一個階下囚,值得嗎?”
侍衛已經在外面催促,師北落只來得及快速說出回答。
他說:“特別值得。”
翌日。
江晚被直接戴上眼罩和手銬,由侍衛帶著上了前往鏽羽星的太空艦。
或許是因為他是前皇子的緣故,一般來說,流放到鏽羽星的太空艦都會裝滿好幾百號罪犯,一口氣送去最偏遠的那顆流放星球。
但為他準備的卻是空空蕩蕩的太空艙,江晚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艙內,還覺得有點孤獨。
當然,一想到這也是方便將他直接炸死在太空,江晚又覺得有點如坐針氈了。
燈火璀璨的帝都星在舷窗外漸漸遠去,在脫離帝都星軌道的瞬間,江晚身側的艙門就被迫不及待地開啟。
這次的師北落比在監獄時還要落魄,幾乎渾身是傷,他在看到江晚的時候,下意識把手上的血跡在衣服上抹了抹,這才過來抓住江晚的手腕。
“你殺人了?”江晚有些壓抑地問。
“沒有。”師北落一邊走一邊搖頭,“老頭子阻止我出門,我費了點力氣。”
他總是對自己的傷痛輕描淡寫,可江晚不蠢,一聽就知道師北落的這次計劃經歷了怎樣的阻礙。
“殿下你放心,我把爆炸的時間設定得早了半小時,就算是阿方索想來攔截,也趕不上這次提前爆炸。”
他帶著江晚走入太空艦的底層——一路上江晚留心了下,果真艦上是全自動駕駛,連半個人影都見不著。
師北落想必已經猜到些許阿方索和江晚的隱秘關系,但他依舊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只說出讓江晚放心的話來。
江晚這幾天來,第一次感受到暖意。
“謝謝你,師北落。”江晚有些遺憾,“要是我是個向導就好了,你現在的意識海十分紊亂。”
師北落笑了起來:“要是殿下是向導,或許我就願意接受這場聯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