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憶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不清楚。”
雖然紗佈下的破皮傷口早就好了,但為了讓失憶這件事更有可信度,江晚打算再多貼幾天。
然而厭離什麼都沒有說,只埋頭收拾著桌子,一副不可置否的樣子。
這人到底是什麼打算?江晚不禁納悶了。
而後他卻看到厭離直接脫下睡衣,又露出肌肉分明的背脊來。
江晚默然挪開視線。
[他很高傲。]系統故作深沉。
[這一定是在挑釁你,就算你和蟲族勾結,他也有信心赤手空拳制服你。]
“是這個意思嗎?不像吧。”要不是江晚知道這人在試探他,他甚至會覺得厭離是在勾引他。
這個想法升起的瞬間,江晚就覺得頭皮發麻,趕緊甩甩腦袋,把這個念頭驅逐出腦海。
他從衣櫃中找出鳶尾府的校服換上,順勢把日記和金屬球都塞進書包裡——只要證據不在厭離手上,就不怕他去舉報。
這過程中他又感覺到背後有視線傳來。
可等到江晚狐疑地回頭去看時,厭離只安分守己地低著頭,認真看著一本從行李箱中拿出來的詩集。
這年頭還有人看詩集?
江晚覺得這個人和原身一樣奇怪。
“我今天要去上學,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可以先待在這裡,等下午我回來的時候,我陪你去找房子。”
厭離這才聞言抬頭,眼神澄澈:“我不能住在你這裡嗎?我會交租金的。”
……江晚雖然缺錢,但也要有命花錢才行!
“你為什麼非要住在我這裡呢?我連一張像樣的床都不能給你。”他匪夷所思道。
厭離垂下眼眸,好半晌才說:“你是不信任我嗎?我保證不會做任何妨礙你的事情,而且,我是哨兵,在很多方面也可以幫你。”
什麼方面?結合熱的方面?江晚更加警惕了。
但這時他手腕上的端機已經滴滴響起來,是催促他出門上學的鬧鐘。
才投射到這具身體,要是第一天就遲到,恐怕免不了引起別人注意。
江晚只好敷衍道:“等我放學之後再說吧,我快遲到了,再見。”
說完他直接出了門。
·
江晚堪堪趕在上課鈴響起的前一秒走進校園。
不料才到教學樓內,他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狙擊槍的紅外線一樣朝他射來。
[江晚,你很有名。]系統戲謔道。
江晚不理它,如今讓他更煩惱的是自己的教室位置,他對原身的過往一概不知,如今甚至找不到自己到底是哪個年級哪個教室。
就在他準備拉住一個學生詢問的時候,手才剛剛伸出去,周圍的學生們就整齊劃一地遠離幾步,非常忙碌地開始看自己的個人端。
“……原身人緣這麼差的嗎?”江晚有些憋屈。
就在這時,身後卻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
“擋在路中間做什麼?”柯澤陽不善的聲線傳來。
他重重地撞過江晚的肩膀,在經過他時語氣格外譏諷:“現在才想起自己是個f級,不配去向導學部了”
江晚瞬間會意,這柯澤陽看似刻薄,其實是間接幫他解了圍。
柯澤陽也是向導,自然會往向導學部走去,江晚連導航都懶得點開了,徑直跟在柯澤陽的身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