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凜一愣,認真說道:“我們有三個人。”
如今蘇嶽寒已經看到他背上鼓鼓囊囊的毛毯,忍不住嘀咕:“還揹著什麼怪東西……三個人都過來吧!”
本來三人是該排隊在最末尾的,因為旗幟掉落的風波,竟然直接被優先排隊,頓時惹來其他排隊人不忿的視線。
蔣輕聿沾了池凜的光,倒是心中竊喜,只覺得自己第一時間抱緊這條大腿的決策果然沒錯,只是……
他看向池凜背上的人,又垂下眼睛——要是那個人不在,就更完美了。
等到站定在桌子前面,江晚才捨得從毛毯中鑽出個腦袋來。
他的眼睛在暗夜中依舊剔透明亮,如今半張臉都被白色毛毯包裹著,像一隻趴在池凜肩頭的貓。
蘇嶽寒這才意識到池凜揹著的竟然是個人,當即被嚇了一跳:“你把他揹著做什麼?!為什麼用毛毯裹起來?他是汙染者嗎?!”
一聽質問,他身後的檢查人員頓時緊張起來,齊刷刷掏出槍對準池凜。
池凜條件反射地按向腰側的長刀,戒備著解釋:“不是的,他也是異能者。”
蘇嶽寒緊皺眉頭:“他受傷了?”
“不是的,長官。”蔣輕聿也含笑站上前來,“他只是身體比較弱,暫時走不了路,但異能還是有的。”
這話看似在替江晚解釋,可句句都在提江晚的短板,蘇嶽寒聽後更是大皺眉頭。
“走不了路的異能者能有什麼用——”
可蘇嶽寒一句抱怨還沒說完,池凜已經不輕不重地將長刀放在了桌上。
江晚側頭去看他,池凜平時都對他溫言好語,如今不笑的時候,本就深邃的眉眼更是冷硬如同青銅雕塑,唯獨眸底閃爍著陰暗卻又銳利的火焰,按捺著要灼燒一切的慾望。
“你都沒有檢查過,怎麼知道我們有沒有用?”
蘇嶽寒撞進那雙眼眸,忍不住吞吞口水,心裡發虛起來。他只不過是被加強五感,戰鬥力幾乎為零,眼前這人剛才一出手就知非凡,要是惹怒這人,恐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那、那你們的異能是什麼?”他避開池凜的視線,語氣軟了幾分。
池凜的下頜繃緊,儼然是還在動怒,但想著要先把江晚安頓好,他還是垂下眼去,拇指一扣,徑直將長刀出鞘。
赤焰劃破夜空,彷彿白日在眾人眼前升起,讓人不禁目眩,流火從蘇嶽寒的頭頂滑過,一星半點落在他手背上,灼得生疼。
蘇嶽寒差點痛得跳起來,忙捂著手起身退後,半是驚嘆半是恐懼地看向池凜:“好了好了!你可以登記了。”
池凜站著沒動,刀刃往下,宛若浴火而來的戰神。
“那他呢?”他說著歪歪頭,蹭了蹭江晚的額發,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一株玫瑰。
“這……”蘇嶽寒有點遲疑,畢竟江晚還沒走程式,就算是他也無法破格登記的。
江晚卻終於輕笑一聲,從毛毯中探出一隻手來。
“我只是異能使用過度,暫時有些虛弱,並不是真的連路都走不了。”
他說著,將手緩緩往下攤開,剎那一柄短刀赫然懸浮於他的掌上,江晚熟稔地挽了個刀花,食指一展,短刀瞬間像被念力操縱,投擲入檢查官的桌子裡。
看著那柄不住震顫嗡鳴的短刀,蘇嶽寒反而鬆了口氣。
“都是異能者,可以去登記了。”他也總算可以送走這兩尊幹將莫邪似的煞神。
蔣輕聿見狀忙上前:“還有我,我和他們是一起的。”
蘇嶽寒這次格外仔細地打量了下他。
剛才就是因為蔣輕聿一句話的誤導,才讓他惹怒了池凜,白白遭受了手上的灼燒,現在再看向這人,蘇嶽寒對他頓時沒了好感。
他轉頭看向池凜:“他真是和你們一起的嗎?”
蔣輕聿帶著點央求和討好,看向池凜的方向。
反倒是江晚彎彎眉眼,率先笑道:“是啊,還是他幫忙指路來的安全區呢,我和阿凜都得感謝他。”
蔣輕聿頓時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
“這樣啊。”蘇嶽寒倒也給江晚面子,“那你表演下你的異能吧。”
什麼叫表演……蔣輕聿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地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