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無比的祠堂,對江晚格外關注的賀蘭玦,以及忽然對江晚告白的夏知景……
江淮瑾只覺得這個村莊讓一切都變了,江晚會離他遠去,會被其他人搶走,會被祠堂裡那些惡心的怪物奪走。
光是想到這些,江淮瑾都覺得自己快要瘋掉。
於是第四個夢裡,他強硬地覆在江晚身上,哪怕聽到微弱的求饒聲,哪怕已經嗅到眼淚的氣息,可他無法控制內心的焦躁和不安感,恨不得將江晚拆骨入腹。
想把他鎖起來,想要他,想永遠和他在一起。
混亂之中,江淮瑾眼前閃過櫻桃和親吻的畫面,於是他微微垂首,想要去採擷近在眼前的那顆水紅色櫻桃。
不料房門嗑嗒一聲,他喘著粗氣從二樓的床上醒來。
隔壁床上的夏知景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但江淮瑾也無暇去找,狼狽地去翻找出幹淨的褲子出來。
在深夜微微的寒意中,他懊惱得扇了自己一巴掌。
接連不斷的夢境困擾著他,到了後來,江淮瑾甚至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他會忽然在衣櫃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指甲中沾滿髒汙和血跡,眼前的衣櫃變得莫名可怖起來,讓他根本不敢開啟。
直到他洗手下樓,馮遷大呼小叫地說衣櫃滲血,江淮瑾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鼓起勇氣開啟了衣櫃,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手上的血跡來源於何。
“原來,真正的怪物,是我啊。”
他看著衣櫃中扭曲的屍體,絕望地笑了笑。
·
銀色的長蛇在樓梯間撞擊出巨大的轟鳴聲,卻又小心翼翼地把江晚護在身體內側,纏著他往客廳而去。
江晚動彈不得,對系統吼道:“江淮瑾不是人類嗎?到底是怎麼變成蛇的!”
[太歲借命嘛,哪有那麼簡單的。]系統和江晚共享視覺,都快被晃吐了。
[所謂借命,其實是邪祟把自身的部分力量賦予給了江淮瑾,以維持他的生機。祠堂裡的那些東西又蠢又壞,心想著只要付出一丁點力量,就能得到豐盛的祭品,何樂而不為?卻沒想到江家夫婦出了車禍,祭祀流程被徹底打斷,更雪上加霜的是,伴隨著江淮瑾的成長,邪祟的力量竟然在源源不斷地流失。]
江晚訝然:“江淮瑾汲取了邪祟的力量?”
[是的,這也是為什麼那些怪物十分破防,遷怒於槐坡村的村民,非要他們每年找八個人牲祭品的原因。]
系統笑了下:[畢竟,要是再不多吃點,可能它們就要被江淮瑾吃沒了。]
[江淮瑾把邪祟的力量佔為己有,漸漸被異化成與它們類似的存在。要是不來到這個村子,或許他永遠不會記起這些,但現在一切都無法挽回。]
江晚觸及到鋒利的蛇鱗邊緣,指尖被劃出一道口子出來。
他抬頭看向那雙亮黃色的蛇瞳,在心裡默默接道:“他也不想挽回。”
察覺到血的氣息,長蛇的身形頓了下,立即回頭朝江晚看過來。
它很快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銀白鱗片也沾上零零星星的血,明白過來這就是讓江晚受傷的始作俑者。
於是長蛇毫不猶豫,扭頭咬住那塊帶血的鱗片,狠狠地拔了出來。
江晚阻止都來不及,只能看著長蛇隨意地把鱗片吐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
[別擔心,被惡龍挾持的小公主,勇者要來救你了。]
系統又開始在一旁說起爛梗。
隨即破窗的聲音傳來,江晚的眼睛驟然變成璀璨的蔚藍色,看到盛怒中的沈臨落定在客廳中。
“阿晚,是我的。”
長蛇的豎瞳微微眯起,語氣傲慢又不屑:“你瞭解他什麼?你又和他相處過多久?你憑什麼叫他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