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你什麼時候下來的?怎麼要留我一個人在上面?”他訥訥開口。
王野格外看不慣他這副慫樣,數落道:“之前不是你非要一個人待在二樓嗎?怎麼現在又不樂意了?”
“不是啊。”馮遷幾乎都快站不住,只能用手死死抓著樓梯欄杆來穩住身體,“樓上……有點怪。”
賀蘭玦皺起眉:“你冷靜點,什麼事情有點怪?”
江晚也斂起笑,發現馮遷的瞳孔都有些渙散,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得不輕。
只見馮遷顫顫巍巍地指向樓上,好半晌才艱難開口:“有間臥室裡的衣櫃……一直在滲血。”
“怎麼可能?”江淮瑾站起身來,“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樓上的臥室我都檢查過。”
馮遷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我和瑾哥你分開檢查,回頭就發現那個衣櫃開始滲血了,我說的是真的!”
“你開啟看了嗎?”江淮瑾還是不信。
馮遷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王野徹底失去耐心:“瞧他這慫樣,肯定沒看啊!估計發現點風吹草動,就連滾帶爬來找我們了。”
他擼起袖子主動上前:“這次我上去看!”
說完他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上樓,往馮遷指的臥室走去。
“我靠!”很快,樓下的人就聽到王野的罵聲。
他迅速跑出來,臉上還帶著見了鬼的表情:“……真有血。”
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一起上了樓。
說有問題的那個臥室,是江晚第一晚睡的那間,由於屋子的空間有限,又放了兩張床,那個衣櫃極窄極小,只能堪堪掛進去三四件衣服。
但現在,從衣櫃的縫隙裡,正不斷有黏稠的暗紅液體溢位,緩慢地滴落在地板上。
馮遷嚇得連連後退:“會不會是鬧鬼?是不是……夏知景回來索命了?”
他說著就帶上哭腔:“我、我不是故意要拿走他的黃符的,不是我害死他的……”
江晚這才反應過來,馮遷這兩天如此風聲鶴唳,想來就是心中有愧,一直害怕夏知景會回來找他索命。
但這個位面本就是靈異位面,發生點什麼……也不是不可能。
江晚的心也懸起來,提議道:“如今我們都在這裡,不如趁現在人多,開啟看看?”
可是誰去開啟?眾人面面相覷。
這衣櫃一看就邪門,誰知道開啟後裡邊是什麼東西?
江晚本想著自己前去,可還不等他開口,江淮瑾就推開眾人,沉聲道:“讓我來吧。”
他閉了閉眼睛,一鼓作氣走到衣櫃前,隨即咬咬牙,用力開啟了櫃門。
濃烈的血腥味頓時彌漫出來,馮遷落在最後忍不住側頭嘔吐。
江淮瑾的神色驚駭又絕望,怔然未言,但一隻無力癱下的手已經從櫃門下方露了出來,江晚很清楚地看見那隻手的拇指被紗布包裹著。
他屏住呼吸,緩緩踱步走到江淮瑾的身後,在看清櫃子的景象後,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涼了下去。
那個衣櫃極窄,極小,連衣服都放不了幾件。
但現在卻以一種蠻橫潦草的方式,強行塞進去了一個人。因為空間有限,那個人的屍體被扭曲折疊起來,就像折疊起一件衣服,唯獨頭顱硬生生地轉動到頸後,瞪大眼睛看向外側的人。
是開車逃出去的衛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野崩潰地扯住自己的頭發,連滾帶爬退出房間。
江淮瑾也面色鐵青,趕緊又將櫃門關上,推著身後的江晚出門。
“快出來,把門關上!”
馮遷更是徹底崩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夏知景死了,衛澤也死了,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