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不覺已經變成這幾個人的中心,在開口之後,幾人都安靜下來,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地別過頭去。
不過好在這場騷動讓所有人都轉移開注意力,一行人 反而能夠鎮定下來,站定在偏門面前。
賀蘭玦朝身後的學生們吩咐:“按照早上說的,請務必先跟緊我,之後再見機行事。”
在村長面前,他不便把話說透,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乖乖點頭。
賀蘭玦這才深吸一口氣,推門邁了進去。
在進入偏門後,江晚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想要去觀察村長的反應。
可還不等他看清,他身後的夏知景就噙著笑迎上來,躬身同他直視。
“阿晚還是這麼好奇,待會兒又被嚇到了怎麼辦?”
[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系統還沒和夏知景對上過,反而被嚇一跳。
江晚默不作聲,心想系統在最重口那段劇情掉線,多少算它幸運。
和不知來路的邪祟說話,無疑是自尋死路,因此江晚只當忽視他,收回視線往前趕路。
穿過狹仄的甬道,貼滿符咒的中堂大門出現在眼前。
那些符咒完好如初,顯然在這段時間沒有其他人進入過。賀蘭玦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那些怪物會突然出現,襲擊過來。
但中堂內竟然是一片燈火通明的寧和景象。
八個罐子如今整齊排列在牆邊,沒有任何動靜,昨天那些被撞倒的牌位和燭臺,也都悉數回到原本的位置,就彷彿有人來打掃整理過。
[既然符咒沒有被破壞,那就只能是這些邪祟自己打掃的。]
系統嘖了聲:[奇了怪了,這些東西可不像是會乖乖打掃房間的性格,還是說有人威脅過它們?]
江晚下意識看了夏知景一眼,對方就像後腦勺長了眼睛,頓時回過頭來,頗有些驚喜地對他粲然一笑。
江晚趕緊又挪開視線了。
“既然沈臨昨晚來過我的房間,那他自然也有可能趁夜去往別的地方。”
這顯然是他安排的手筆。
那頭賀蘭玦已經率先走近,跪在蒲團前拿起了刀。
“我先吧。”夏知景卻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從賀蘭玦手中抽出刀子。
他連跪都不跪,一刀利落割下,殷紅的血滴落入清水,和普通人的血液並無兩樣。
賀蘭玦皺起眉:“你沒按照祭祀步驟來。”
“有什麼。”夏知景隨意地將刀片扔回麻布上,“這些東西不是也沒意見麼?”
的確周遭毫無動靜,連燭臺的火苗都不曾跳動一下。
隨後每個人依次上前,直到整碗清水都被染紅,那八個罐子都還是穩穩當當地擺放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衛澤有些不敢置信:“今天的流程,就、就這麼走完了?”
賀蘭玦也拿不太準,遲疑道:“應該是吧。”
幾個人面面相覷,甚至開始懷疑昨天的驚險逃亡是一場幻覺。
而走在最後面的馮遷突然動了下,踉踉蹌蹌地就要朝著甬道的分支走去。
“你要去哪兒?得出去了。”江淮瑾試圖喊住他,可馮遷就跟夢遊似的,腳步飄忽,充耳不聞。
王野又暗罵一聲:“你管他做什麼,他就是個神經病。”
“我記得的。”馮遷繼續往前走,語調卻顫抖起來,“我記得他是在這裡——”
“馮遷!”不料洛清瑜忽然神色大變,忙不疊打斷他的話。
不明所以的系統嘶了聲,開始推理起來:[這兩個人,肯定有什麼秘密,是吧晚晚崽?]
江晚沒有回答,甚至根本沒有往那條甬道分支看。
——再往深處走,就是他看到夏知景屍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