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剛說完,反應最激烈的就是洛清瑜:
“江晚你到底什麼意思?的確,受詛咒的是我,本來就與你無關。你要是不願意幫忙,大可以自己出去,我也不拖累你!”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語氣裡已經帶上哽咽。
其他人哪裡見得他受委屈的樣子,七嘴八舌地安慰起他,指責起江晚來。
“清瑜受詛咒,不也是因為江晚惹出的矛盾嘛!他是為了勸架才掉進溪裡的。”
“既然如此,江晚本就該來幫忙。”
“而且江晚你才是一開始離溪水最近的人,要不是你死活不願意合群,導致産生沖突,也沒後面這些事了!”
江晚聽得額角青筋直冒,冷笑連連:
“這麼說,最該受到詛咒的,是我,對吧?”
“本來就是——”
王野說得理直氣壯,可還沒說完,排在第二位的他就撞到賀蘭玦身上。
賀蘭玦回過頭來,面色如常,可語氣分明比之前低幾個調:“我們到中室了,大家都不要吵了。”
自從他分發了黃符,這群人就格外聽他的話,立即噤聲。
這間中室也十分窄小,從甬道過來,江晚甚至有種進了某個墓室的錯覺。
靠著牆的方向的確供奉著密密麻麻的牌位,但他眼尖地已經發現,幾個深褐色的粗瓦罐子被掩藏在林立的牌位中間。
剛好八個。
祭拜的蒲團沾滿灰塵,蒲團前的確如信紙所說,放置著一碗清水,旁邊展開著素白的麻布,八枚清亮幹淨的刀片整齊排放。
“怎麼就跟提前準備好似的,像是知道我們有八個人。”夏知景摸摸手臂,努力撫平面板上的雞皮疙瘩。
一直沉默的江淮瑾突然看向賀蘭玦:“你身上還有符紙嗎?”
洛清瑜聽不懂他的話,抹抹眼淚,迷茫問道:“符紙?什麼符紙?”
剛才還在對他獻殷勤的眾人才想起來,在場所有人中,就只有洛清瑜沒有黃符了。
賀蘭玦不看他,徑直走到蒲團前,淡淡道:“沒有了,最後一張當時弄掉了。”
他指的當時,自然就是洛清瑜誤會,掙脫手的時候。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賀蘭玦跪在蒲團上,拿著刀頓了頓,又轉頭看向剛才獻殷勤的幾個男生。
“你們要是願意,也可以把黃符給他。”
生死攸關,誰會願意啊。
幾個人躲閃著目光,都當做沒聽見。
洛清瑜一直在狀況外,心裡開始不舒服起來,尷尬地笑笑:“你們……是不是在討論我?”
奇怪的是,這次沒有人再回應他。
賀蘭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再去管他們,微微用力劃破自己的食指。
一滴殷紅的血落入清水中,泛起陣陣漣漪。
[宿主注意,罐子,動了一下。]系統戰戰兢兢道。
江晚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起來。
“我總感覺……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他晃晃腦袋,試圖把不安強壓下去:“算了,木已成舟,不如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