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回家。我們聯系司機明天過來,回家吧。”
江淮瑾不耐煩地甩開他:“你收一收那些毛病!死活要跟過來的是你,現在鬧脾氣說要走的還是你,我可不會再替你找藉口。”
思來想去,江晚幹脆直接攤牌:“這村子有問題!哥,你沒發現嗎?那些村民看我們的眼神,特別滲人,我擔心他們是想對我們下手。”
他緊接著又說:“而且衛澤他舅舅在買下這房子不久,就出了車禍——”
[宿主別提這個!]
系統的阻攔已經來不及,“車禍”這個字眼觸碰到江淮瑾的逆鱗,他眼神徹底變得冷峻,一手掐住江晚的下頜,抵著他狠狠撞到牆上。
“別挑戰我的耐心,嗯?”江淮瑾聲線壓得極低,在極近的距離下,令江晚清晰看見他眼眸中的厭惡和憎恨。
“你怎麼還敢在我面前提車禍這件事?”
江淮瑾歪歪頭,看向他的神色更加譏嘲:“看來,口無遮攔的掃把星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你害死了我的父母,現在還要詛咒我兄弟?”
是了。江晚冷靜下來,咬唇不再說話。
原書中的江家夫婦,是因為去接江晚,才出車禍死掉的。
“對不起,哥。”他喉結上下一動,滯澀地道歉。
可江淮瑾在盛怒之下沒有控制力度,江晚的下頜以及肩背都傳來陣陣鈍痛——而這樣的疼痛,很快就轉化為另一種野火燎原般的感知,令他渾身的神經末梢都被點燃。
這該死的成癮體質!
江晚第一次産生抓狂的心情。
他顫抖著長睫垂下眼去,死死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手也不自覺抓住飄窗的邊緣,用力得骨節都發青。
但就算極力剋制,一層淺淺的紅色還是從他脖頸處向上蔓延,把耳朵都染得通紅。
這麼明顯的反應,江淮瑾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他嫌惡地松開手,退後幾步,審視著不斷喘息的江晚。
原來,這個人這麼好操控。江淮瑾忽然不著邊際地想到。
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挑起江晚這般激烈的反應,像只小貓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折磨處置。
他是如此憎恨著江晚。
在父母才去世的那幾年,江淮瑾每晚都夢見自己要掐死江晚,直到上了大學,這種充滿戾氣的夢境才漸漸消失。
而現在,他竟然又産生這樣的念頭了。只是——
要是他當真掐住江晚,江晚在窒息和劇痛中,也會露出這般的神態嗎?
在反應過來自己想著什麼時,江淮瑾渾身一震,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真惡心。”他最後說道。
江晚對他的想法俱不知情,只當他是在罵自己,絕望地閉了閉眼,努力放緩還未恢複的急促呼吸。
“我要報工傷。”江晚對系統控訴。
[好的崽,這個世界結束,我給你多申請一次抽卡機會。]系統忙不疊道。
在這詭異的氛圍下,兩個人都默契地只睡在兩張床的邊緣,背對著背,中間隔出道寬敞無比的鴻溝,同床異夢不過如此。
這晚江晚睡得格外不安穩,哪怕裹緊被子,也覺得寒意如水般浸透入被窩,嚴絲合縫地把他包裹起來。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遭遇了鬼壓床,只覺得身子沉得厲害,怎麼都動彈不了。
隨即他察覺到自己的被子忽然被往下扯了下。
“系統?”江晚心中一緊,連忙喚道。
沒有回應。看來是在夢中。
而後他腳下的被子忽然變輕,像是被掀了起來。
這感覺太過真實,哪怕江晚清楚這是做夢,也還是忍不住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