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徹底觸怒江淮瑾,他一聲不吭地起身走近,對江晚訓斥道:“把你的墨水瓶拿出來。”
既然墨水已經被潑到床單上,現在空掉的墨水瓶就會是最有力的證據。
江晚聽從地蹲下身,開啟自己的行李箱。
他的行李箱收拾得很整齊,入眼是一床淡藍色床單,還散發著陽光和海鹽留香珠的味道,看得出來原身為這次出行精心準備過。
江晚嘆了口氣,先把那床床單捧出來。
“要不然用我的床單吧。”他對洛清瑜說。
這話不僅沒讓大家消氣,反而更加確認是他幹的。
連一直心不在焉的馮遷都放下游戲機:“現在想彌補,未免也太晚。你就這麼看清瑜不順眼?”
“我只是想盡快解決這件事。”江晚露出一點疲態,“實在不行,我去睡沙發也可以。”
洛清瑜別過頭去:“我不要你的床單。”
王野立馬附和:“誰要你的破床單,也不知道你躺在上面幹過什——”
“把墨水瓶拿出來。”江淮瑾打斷王野的話,語氣變得更冷,“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
[你倒是快拿出來打他們的臉呀!]系統都急得不行。
江晚垂下頭去,掩飾掉微微上翹的唇角:“急什麼,吊足胃口才能讓真相更印象深刻。”
“哥哥,你也不信我。”江晚開口,聲線有著明顯的失落。
江淮瑾一怔,轉而別過頭去:“別叫我哥,說這些沒用。”
行吧行吧,軟硬不吃。
江晚無奈,只能把那張純白的床單放在行李箱上,騰出手去取自己的墨水瓶。
因為他剛才欲蓋彌彰的演技,其他人全都被吸引注意,忍不住湊近看過來。
墨水瓶,是滿的。
“這……”衛澤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帶了不止一瓶?”
江晚深深吸氣:“我又不是賣墨水的,短短一個假期,帶那麼多瓶做什麼?”
“誰知道呢?你不就一直是怪胎。”王野嗤笑道。
江晚的眸色沉了下去。
在眾目睽睽下,他不再爭辯,當即擰開墨水瓶蓋,翻手朝著自己的床單倒下。
江淮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又在發什麼瘋!”
“你們非要說是我幹的,我無話可說。”
江晚倔強抬眼:“那我把自己的床單也弄髒,這下你們消氣了嗎?解氣了嗎?”
“真是個不講道理的瘋子!”王野已經受不了他,上前就要去抓江晚的衣襟教訓,卻又被江淮瑾擋了一道。
江淮瑾扯著江晚站到自己身邊,眉頭快擰成結:“再亂來你就自己滾回去!”
“發生了什麼事?”賀蘭玦恰好在此刻推門而入,看到屋內亂成一團的場景。
“賀少,這裡——”衛澤還想在他面前維持下形象,正想說兩句糊弄過去,不料江晚搶先又開了口。
“他們說,是我往洛清瑜的床單上撒墨水。”
他在說這句話時,哪怕手腕還被江淮瑾錮在掌心,身體也離江淮瑾極近,目光卻是直勾勾看向賀蘭玦的,彷彿是在委屈控訴,又像是在軟軟地求救。
這讓江淮瑾很是不悅地皺起眉。
賀蘭玦明顯一愣,快步走過來:“你們是誤會了吧。”
他 拍拍江淮瑾的手背,示意他松開:“江晚剛才一直在樓下院子裡,我親眼看到的。”
怕其他人不信,賀蘭玦的目光巡視一圈,笑了笑:“我和他可沒什麼交情,總不至於說謊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