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到底怎麼惹怒他了?
江晚還在不解,就見離淵又緩緩俯身過來,雙臂閑閑搭在腿上,肩膀聳起的弧度像獵豹。
離淵歪歪頭看向他。
“江晚,你存在的意義,就是為我而活。可你如今沒一件事情讓我滿意,只會拖累我,你說……我要怎麼處理你才好呢?”
話音剛落,離淵抬手打了個響指,江晚透過喜轎的紗窗,便見外頭的八個鬼影瞬間炸裂開來,淋漓鮮血潑墨般在半空劃出弧線。
沒有了抬轎人,喜轎重重落至地面,隨即離淵躬身而起,強硬地扣住江晚的手腕,連指尖的尖甲都刺入江晚的皮肉中。
江晚被他直接拖著出轎,快步朝著城主樓頂的露臺走去。
“你要做什麼?”江晚試圖掙紮,卻只能讓離淵的尖甲往肉中扣得更緊,滾燙的鮮血順著他的胳膊蔓延而下,滴了一路。
離淵陰沉著臉,並不搭理他,在抵達露臺後二話不說,抬臂就將他扔了出去。
失重感瞬間傳來,江晚只來得及屏住呼吸,再一抬頭就看到離淵的那張臉離自己越來越遠,他正朝著城樓下狠狠墜去!
可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用掉最後一次重生機會時,離淵又惡趣味地笑了聲,迅速伸長手臂拉住他的衣襟。
江晚如今整個人都懸掛在城樓外邊,只靠離淵的一隻手拉住下墜的趨勢,他劇烈呼吸著,起伏的胸膛不斷去觸及到離淵的手指。
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又惹這陰晴不定的魔尊發怒,一鬆手讓他掉下去。
離淵像是終於對他臉上的驚恐神情滿意,緩緩將他帶了上來。
在腳底觸及實地的瞬間,江晚一個踉蹌不穩,朝著地面跪了下去。
他現在對離淵避之不及,見對方又走過來,都顧不上體面,手腳並用著要往後退。
但離淵又古怪地不介意與他靠近,長臂一攬便將江晚納入懷中,頗為親暱地去戳戳他的肩膀。
“被嚇到了?”離淵關切的樣子不似作假,“我和你鬧著玩呢,怎麼可能會真的殺你?要知道,我們可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啊。”
在他說出這句話後,江晚咬緊牙關,一股惡心只泛上心頭,直到嘗到舌尖的血腥味,才堪堪忍住嘔吐的慾望。
他顫抖著瞳孔抬頭,安靜地注視著眼前含笑的男人。
——這個人,的確稱得上是這個世界中最危險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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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他下馬威後,離淵顯得好說話很多,只招呼著江晚往城主樓的大廳走去。
江晚手上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但離淵就跟沒看見似的,自顧自往前走著。
[宿主,我給你開一個免除痛覺的buff吧?]系統對他十分同情。
“不用。”吃癟後的江晚語氣沉悶。
他掀掀眼皮,看向離淵的背影:“疼痛可以讓我冷靜一些,我得好好想想,要怎麼來應付這個瘋子。”
原本只覺得和魔尊合作,或許是從複城脫困的好辦法。
但離淵對他如此不客氣,就別怪他記仇了。
這攻略,還非得進行不可。
離淵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心情頗好地坐在高座上,又朝他挑挑下巴。
“既然你都能當衡雲峰下山歷練的領隊了,想必沈宿寒格外信任你。”
江晚眸色變幻,直接朝他跪了下來。
“屬下不曾回信,是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情報亟需核實,屬下想等一切清楚之後,再向尊上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