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出於這個考慮。江晚暗忖。
[並不是在為晚晚崽出氣呢,晚晚崽有沒有覺得失落呢?]系統欠揍地調侃。
結果下一秒它就被打臉。
“但阿祈素來對你不敬,我也有教訓他的念頭。”
江晚啞然:“阿祈年紀尚小,不懂事而已。”
沈宿寒手中動作頓住,轉眸看向他:“不必幫他說話,你也不比他大多少,都快及弱冠的人了。當初——”
他的話戛然而止,只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我幫你療傷。”
江晚的直覺告訴他,要是沈宿寒把話說完,說不定又能解鎖一個新的劇情,但現在話題被硬生生轉開,他就不好再追問。
還在思索著沈宿寒欲言又止的話,他習慣性地開始解自己的衣釦,將袍服從肩頭滑下來。
直到做完這一切,他才覺得不太對勁,猛地抬頭,就看到沈宿寒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我並未叫你褪下衣物吧?”
江晚的腦子嗡了聲,忙要把衣服穿好:“抱歉,是弟子犯傻。”
沈宿寒終於忍不住,側過頭笑出聲來。
“不用緊張。”他輕快地揉亂江晚的頭發,“轉過身去吧。”
[怎麼突然發揮失常?棋逢對手?]
江晚自己也有些懊惱:“不知道,總感覺沈宿寒的性格違和,但現在他的行為又找不出任何錯處。”
系統諱莫如深:[或許,這就是來自年上的碾壓。]
江晚對這個解釋不屑一顧,乖乖聽話轉過身去。
他能感受到沈宿寒坐至自己身後,隨即溫暖醇厚的真氣逐漸傾注而來,令他的經脈都舒適不少。
“上次叫你脫衣,是想確認你是否受傷。”沈宿寒低低道。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師長,對你們都鮮少關心,直到見你跪在雪地,才明白我已忽視你許久。”
系統那頭傳來黑化值+3的播報,變相地證明瞭沈宿寒如今說的是真話。
江晚沉默許久才道:“師尊是衡雲峰的掌門,要看顧全宗上下,弟子之事不過雞毛蒜皮,哪有讓師尊擔憂的道理。”
“那你過得開心嗎?”沈宿寒卻問。
他說著便靠近過來,問話時的氣流幾乎從江晚的後頸滑過:
“你受過傷嗎?被欺負過嗎?哭過嗎?這些……我都不知道。”
江晚一怔,想起來原書劇情中的江晚,定然是過得不開心的。
而如今的沈宿寒對他的關心,是建立在他是沈宿寒聽話的弟子的前提下,遲早有一天,他作為魔族奸細的身份會暴露,到了那時,沈宿寒又要如何處置他呢?
還會這樣溫和耐心地對他解釋嗎?還是會像原書劇情一樣,用最狠的方式折磨他?
江晚恍然大悟,自己一直以來對沈宿寒的警惕到底源自於何。
赫連祈只是個單純小孩,他有足夠的能力拿捏對方,但沈宿寒不一樣。
沈宿寒是原書中真正殺死江晚的人。
——在這個草菅人命的修仙世界,用最狠毒的方式殺死江晚的人。
思及此處,江晚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