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突擊艦隊的指揮官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埃德加跑的這麼迅速,真讓他溜走了,到時候上哪裡去追?大皇子殿下還反複叮囑過他要把赫克利斯殿下帶回來呢!
指揮官不敢怠慢,趕緊率領艦隊親自追了上去,反倒是戴維看了眼幾乎快跑得沒影的埃德加,只能咬牙撤回了全部的兵力。
追是追不上了,只能先想辦法從帝國艦隊手裡活下來再說。
斯梅德利派出的突擊隊是帝國裡最精銳的一部分,機動性非常強,沒有他們追不上的敵軍,也沒有他們破不開的防線。
可今天面對埃德加,指揮官卻有種自己在追一片羽毛的感覺,不管是追趕還是突擊,他們的任何動作都能成為這片羽毛借到的力,輕飄飄地便將自己送得更遠。
指揮官不死心地追了好一陣,到了最後,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來。
埃德加的衛隊看到帝國艦隊這邊的動作,竟然也遙遙停了下來。
雙方各自一端,涇渭分明,卻誰也沒有動。
“請轉告斯梅德利。”埃德加的聲音遙遙傳來,裡面甚至帶著一點笑意:“我會幫他好好照顧赫克利斯的,讓他不要再惦記我的雌君了。”
說完這句話,埃德加帶著自己的衛隊全力加速,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帝國艦隊的視野裡。
指揮官聽著埃德加大言不慚的話語,冷汗都要下來了。
這是什麼話?讓他怎麼傳?帝國的二皇子殿下怎麼變成了海盜首領的雌君?大皇子殿下不會氣瘋了以後把自己打死吧!
指揮官憂心忡忡地思考著自己今後的命運,而掌握著指揮官命運的斯梅德利,此時還並不知道戰線的最前沿所發生的事情。
當然,對於戰場最後方所發生的事情,他同樣也是一無所知。
奧爾科特極其緩慢地走在通往蟲帝宮殿的道路上。
前兩天的時候,蟲帝的狀況已經基本穩定,只是還是昏迷不醒。比斯利親王做主,將蟲帝從特護病房裡挪了出來,帶著蟲帝重新回到了屬於他們的寢宮。
斯梅德利集中了全部的兵力,要趁著星際海盜內亂的時候一舉突破他們的防線,就連皇宮裡的護衛隊都被他徵調了一部分。
也許是因為少了些護衛的緣故,整座皇宮冷寂地嚇蟲,奧爾科特的鞋跟一下一下叩擊著地面,發出的悶響讓蟲心中悚然一動。
蟲帝和比斯利親王的寢殿外沒有見到任何的侍從和軍雌,奧爾科特輕車熟路地走到門口,緩緩推開了大門。
門軸轉動的艱澀聲響起,打破了滿室的寂靜,也驚動了裡面守著的雄蟲。
“誰?”原本坐在床邊的比斯利親王有些警惕地起身,他向門口看去,正好看到奧爾科特抬腳走了進來。
“是你?”看到奧爾科特以後,比斯利親王卻並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反而依舊是十分警惕地盯著奧爾科特,慢慢向桌子上的傳呼器移動過去。
“你來幹什麼?怎麼沒有侍從通報?”比斯利親王問道。
“忽然想到有一件事情,需要和蟲帝陛下確認一下。”奧爾科特掃了眼比斯利親王的動作,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仍然保持著穩定的步調,朝著蟲帝所在的方向走去。
“站住!”比斯利親王喝道,於此同時,他按下了放在桌面上的呼叫器,卻沒有傳來任何的響動。
比斯利親王頓覺心中一沉。
“請不要擔心,我只是不希望我們的談話被別的蟲打擾。”奧爾科特解釋道:“畢竟蟲帝已經有些時候不願意見到我了,我採取這樣小小的手段,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比斯利親王放下手裡的呼叫器,幾步走回到蟲帝的床前,攔在了奧爾科特的面前。
“既然你知道他不想見你,現在又過來做什麼。”比斯利親王冷冷說道,他的手悄悄伸向自己腰後,指尖觸上了有些冰涼的槍柄。
“我想,我和蟲帝之間,應該有一些誤會。”奧爾科特不緊不慢地說道:“他似乎誤會我對斯梅德利抱有一些敵意,所以才不願意見我,甚至把我從皇室的權力中心慢慢剝離。”
“難道不是嗎?”比斯利親王反問:“你敢說斯梅德利幾次資訊素暴動,裡面都沒有你的手筆?你做了這些事情,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應該要感謝阿米利亞的仁慈。”
“您誤會我了,我並不是要否認這些的意思。”奧爾科特說著,嘴角揚起一個溫和的角度:“只是我這樣做,並不是為了針對斯梅德利。”
“我只是想讓蟲帝也感受一下,痛失親蟲的滋味。”
奧爾科特笑著說完,話音未落,比斯利親王便從腰後拔出了槍,然而還沒等他扣動扳機,便覺得手腕一痛,手槍應聲而落,跌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奧爾科特持槍穩穩地站在對面,槍口冒出一絲白煙,蜿蜒而上,暈染了他眼中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