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裡德閣下親自用陶土捏了個杯子,被斯梅德利殿下點評表示很醜,但殿下依舊悄悄把杯子帶去了軍部,並且放在自己桌子上最顯眼的地方。”
……
後面還有種種事例,侍衛長一一列舉,親王陛下瞳孔地震。
該怎麼說呢……斯梅德利和蟲帝不愧是父子倆,喜歡的原來都是這種沒臉沒皮的款。
親王陛下感到非常一言難盡。
難道說,在和蟲帝的這段婚姻裡,他失敗的地方在於,自己還是太要雄蟲的臉面了?
經過系統的反思和學習以後,比斯利親王決定從簡單一點的事情開始入手。
織圍巾太難了,那一團線他就擺弄不明白,捏瓷杯倒是不難,但是一坨泥巴實在挑戰了他的底線。
做飯好像還不錯……實在不行,就讓宮裡的廚師指點一下,總不至於做出來難吃吧。
因此,比斯利親王要來了宮裡的菜譜,試圖尋找一道自己能夠上手的菜。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天真了。
每一道菜的工序都極盡複雜,他有時候甚至都不能理解記錄在菜譜上的一些專有名詞,為此他特意召來了宮裡的廚師,專門在旁邊為他負責講解。
而在聽完廚師得解釋之後,他唯一領悟到的心得就是——
這些菜,他根本就不可能短時間學會!
比斯利親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把菜譜放在一邊,揮手讓廚師退下。
“裡德當時做的什麼?”比斯利親王指著菜譜問:“他總不至於做的是這些吧?他能做出來?”
侍衛長回答地非常迅速:“裡德殿下應該是參照的學院裡的菜譜,您需要嗎?”
“拿一份給我。”比斯利親王說。
“或者,您願意的話,也可以親自詢問裡德殿下。”侍衛長委婉表示:“裡德殿下正在殿外求見您。”
這個時候,裡德過來幹什麼?比斯利親王有些疑惑,但還是說道:“讓他進來。”
裡德進來以後,按照禮儀給比斯利親王行過禮,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陛下。”裡德說:“我想和斯梅德利一起到前線去。”
比斯利親王先是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在看到裡德堅定的表情後,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反對。
“胡鬧!”比斯利親王說:“哪裡有雄蟲去戰場的。”
比斯利親王說這句話,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反應,畢竟從古至今,戰場都是雌蟲拼殺的場所,怎麼可能讓雄蟲去。
再說了,就雄蟲這孱弱的體格,去了戰場也是白白送死。
想到這裡,比斯利親王有些懷疑地看了看裡德,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斯梅德利要和他離婚?不然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陛下。”裡德儼然一副很可憐的模樣:“斯梅德利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在那邊待多久,我和他才剛剛結婚呢,這樣也太不人……蟲道了!”
這樣說好像有些道理。比斯利親王不由自主地帶入了一下自己剛剛和阿米利亞結婚的時候,覺得要是換了自己,大概也很難忍受。
“陛下。”裡德說:“我會老老實實待在營地裡,不會到處亂跑,您再讓斯梅德利給我多安排幾個護衛,不會出現問題的。”
“不行。”比斯利親王還是猶豫著拒絕了:“雄蟲和雌蟲不一樣,到了戰場,基本上沒有自保的能力,萬一……”
“陛下。”裡德打斷了比斯利親王,往宮裡侍從站立的地方很隱晦地看了一眼,比斯利親王順著裡德的眼神看去,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等他們都退出大門以後,裡德湊到比斯利親王面前:“陛下,德利之前被蟲暗算,資訊素一直不太穩定,在恩卡特地區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我在他身邊,會更好一些。”
聽裡德提到斯梅德利的資訊素,比斯利親王心裡重重跳了一下。
一瞬間,早已遠去的記憶被抹去了所有灰塵,在腦海中重新清晰起來,恩卡特和資訊素這六個字聯系在一起,彷彿一記重錘,錘得他心神不寧。
那場慘烈的戰事重新回到比斯利的腦海,讓他連呼吸都滯澀起來。
“德利的資訊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