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來找過他很多次,和他說了很多話。
於是奧爾科特漸漸明白了“死”是什麼意思,又明白了自己的雌父為什麼會死。
是蟲帝導致了他雌父的死亡。
他本來可以和斯梅德利一樣,有屬於自己的親生雌父,有幸福快樂的家庭,也許還可以有一個兄弟。
但是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
是蟲帝奪走了他本該擁有的一切,是斯梅德利佔據了他本該擁有的蟲生。
甚至於,他雌父遺留下來的一切,軍隊、權力、威望……都被蟲帝收走。
就因為他是一隻雄蟲。
蟲帝告訴他,雄蟲不需要承擔這麼多責任,帝國會奉養他所需要的一切。
雄蟲卻告訴他,那是因為蟲帝不敢讓他嘗試權力的滋味。
“你看,我也是一隻雄蟲,可船上那群暴虐的雌蟲,都要乖乖聽我的話。”雄蟲說:“相信我,掌控雌蟲的感覺,絕對比被雌蟲奉養要痛快得多。”
“你要和我一起嘗試嗎?”雄蟲對著他伸出手,宛若傳說裡蠱惑蟲神的惡魔。
他和他都是雄蟲。
他們是天然的同盟。
但即使是天然的同盟之中,也難免會出現一些叛徒。
裡德側躺在斯梅德利身邊,低著頭在斯梅德利後頸的蟲紋處嗅來嗅去,時不時還張嘴想咬上兩口。
銳利的齒間從肌膚上劃過,斯梅德利不悅地從床上坐起,按住自己的蟲紋:“你是屬狗的嗎?”
裡德順勢環住斯梅德利的腰,很有幾分無賴模樣:“你能不能不走。”
如果可以,裡德很想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和斯梅德利一起鎖在床上,但是非常不幸,身為帝國的皇儲,斯梅德利有著遠超眾蟲的自制力。
預感到發情期即將結束的時候,斯梅德利便以通知的口吻告訴裡德,星際海盜在他處於發情期的這些天搞出來不少的小動作,等到發情期結束,自己需要立刻去覲見蟲帝,和蟲帝商議怎麼處理。
剛剛結束埋頭苦幹的裡德有些震驚地看著斯梅德利,眼神裡甚至帶了一絲委屈:“你怎麼還有心情管這個?”
斯梅德利非常不解,身為帝國的皇儲,維護帝國的安全穩定是他最重要的任務,他當然需要隨時隨地關注。
“是我不夠努力嗎?還是我哪裡做的不好?”裡德幾乎要語無倫次了:“你,你在我的床上,竟然還有心思去想星際海盜?”
裡德簡直無法接受,明明斯梅德利之前是一副爽到失神的模樣,做到最後的時候,連動一根手指都很困難,到底是從哪裡抽出的時間,去關注星際海盜?
這讓裡德感到異常挫敗。
在搞清楚裡德糾結的問題以後,斯梅德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裡德的手從自己腰上掰開,毫不猶豫地翻身下床。
“我是處在發情期,不是處在失智期。”斯梅德利的語氣十分冷靜,如果不是臉上難以掩飾的薄紅,應該會更有說服力:“但凡你能把放在我體力問題上的注意力分一半出來給其他地方,大約就能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收到的訊息。”
說完,斯梅德利便毫無留戀地離開了房間。
裡德滿腔悲憤,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和誰說。
【我怎麼感覺他把我用完就丟!】裡德氣得把腦海裡休眠的系統搖起來訴苦:【他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