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確實是挺舒服的……等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司淼苦笑：“別提了，我也不知道怎麼睡上去的，醒的時候快嚇死了。”
“這兩天我得躲著他點，能不碰面就不碰面，省得大家尷尬。”
趙大江一臉“我懂”的樣子，哈哈大笑，狠狠拍了兩下司淼的肩膀。
兩人一起排隊等著登船。
公司包的輪船才剛靠岸，工作人員正在打掃衛生，要等十分鐘才能上去。
司淼快速扭頭看了眼身後，方樹巖正站在人群最後面，眼睛望向遠處的海面。
面癱臉看上去好像更臭了。
應該是等得不耐煩了吧。
聽他說話總是慢悠悠的，還以為是溫吞的慢性子，但每次開會定方案，調整公司政策什麼的時候，又能看出來這位新老闆是個雷厲風行，不允許自己，也不允許下面的人拖延的人。
跟說話時，真的很不一樣。
聽說開會的時候，他也很少發言，大部分時間都是梅助理在轉述。
就算說話，也很簡潔，一句話就寥寥幾個字。
就像他們兩人之前碰到的那幾次一樣。
今天還是第一次聽這位老闆一次性說這麼多話，斷句斷得奇奇怪怪……
是哦，司淼越回想越覺得不對勁，怎麼他說話，總是兩個字三個字地往外蹦呢。
以前一句話很短的時候，只覺得說話慢吞吞，今天一次性聽得多了，這種兩個字三個字的斷句方式，尤為地明顯。
該不會是，語言系統有什麼問題吧？
比如……口吃。
他好像，一不小心又發現了老闆的一個秘密啊。
司淼揣著新鮮出爐的秘密，登上了船。
船上的座位，都是兩人一座，兩座面對面，中間隔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擺了些水果瓜子。
司淼和趙大江並排坐在一起，座位方向和船行方向相反，正好對著船艙出入口。
所以司淼很輕易就看見方樹巖一個人走進來，然後又一個人在緊靠門口的位子坐下。
想到對方的口吃問題，只覺得這位新老闆既孤獨，又勵志。
屬於是自強不息的有錢人了。
但很快，梅助理就坐到了方樹巖對面，跟老闆商談著什麼，其他部門經理副經理之類的，一會兒過去一個，一會兒過去一個，總有說不完的事。
方樹巖到後面沒怎麼搭理他們，和梅助理說完話，就管自己閉眼睡覺。
司淼覺得自己又自以為是了，這哪裡是孤獨的有錢人啊，明明是高冷的有錢人。
他也好想如此懶惰的社交，想不理誰就不理誰，尤其是在休息時間，還要打擾他的萬惡的資本家，和各個甲方乙方……
司淼收回視線，轉而去看窗外的大海，時不時和對面的同事，或者旁邊的趙大江，聊上幾句有的沒的，再沒往方樹巖那邊看過。
偶爾會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但順著感覺看過去，又找不到人。
一定是昨晚沒睡好，産生錯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