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成績後,陳上舟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成績,以逢青的性格應該會有恃無恐地故意嘚瑟一會兒才走。自己答應了他不會因為題冊的事情揍他,現在連考不上四百被揍也免了,這個週末屁股很安全,不應該會不開心。
逢青很悶悶不樂。
從聽見井文睿說約會看見陳上舟和一個女生站在五樓連廊聊天開始,就很悶悶不樂。考上四百的快樂都被他毫不猶豫置之腦後了。
鬱悶的情緒籠罩著他,上午剩下的兩節課都在走神。
逢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就不開心,而且他發現他這樣的不開心有點似曾相識,想了半天他才想起來,好像運動會,聽見井文睿說自己是一中和陳上舟待在一起最久的人時,他也是這樣的鬱悶。
為什麼呢?
琢磨到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響起,逢青習慣性地下樓到花壇邊等陳上舟,看見井文睿跟他物件一溜煙似的從面前跑過,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可以解釋自己鬱悶的緣由。
陳上舟談戀愛了就不能陪自己吃飯了,自己和他能待在一起的時間就又少了,肯定是這樣。
但想通歸想通,逢青還是生氣。
生氣陳上舟和女生約會談戀愛,生氣陳上舟不給自己透信,生氣陳上舟早上要開始也給別人帶早餐了,生氣陳上舟中午晚上都不和自己吃飯了,也生氣晚自習結束陳上舟肯定要和物件去繞操場。
這一生氣,逢青就時時刻刻板著張臉。
中午吃飯的時候板著,下午回家路上也板著,回了家吃飯板著,洗完澡趴在書桌上也還是板著。中途,陳上舟問過他無數次,問他今天在學校發生什麼了,為什麼不開心,他也不明說,就嘴硬地一直說自己沒有不開心。
直到晚上睡覺。
逢青是每天都要抱著陳上舟睡的。
被人抱著,和人貼在一起的那隻手如果不摟著人,睡起來並不舒服,所以陳上舟也習慣了每天上床就抬手摟逢青。結果今天一抬手,發現摟了個空。
兩人中間遠得能再塞逢青的三條毛毛蟲,逢青還是背對著他的。
陳上舟起身盯了他背影兩秒,反手就把床頭櫃上的夜燈拽開,“今天是怎麼了?”
“沒怎麼。”逢青還是嘴硬。
半晌,陳上舟腿一抬,一膝蓋跨到逢青背後十厘米的地方,捏著逢青兩邊臉就把逢青背對著的臉強迫轉了過來,“鬧什麼別扭?”
逢青不說話。
陳上舟:“到底怎麼了?排名又沒有低於四百,我也沒有因為你晚自習看小說不寫題冊的事情收拾你。鬧什麼別扭?”
“沒鬧。”逢青嘴被捏著吐字有些不太清晰。
陳上舟:“沒鬧你一整天板著臉幹什麼,沒鬧為什麼不好好睡覺?”
“我沒有不好好睡覺呀。”逢青有點心虛,因為他的一系列行為就是在故意引起陳上舟注意來表達自己的不爽。
陳上舟:“你背對著我離我這麼遠叫好好睡覺?再不說,我也馬上關燈轉身睡覺,你別後悔。”
“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