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陳上舟就不說話了,逢青也不敢說了。
他跟在陳上舟身後,小口啃著索然無味的梅菜扣肉餅,在心裡為自己屁股默哀。
陳上舟走路很快,生了氣更快。
逢青的梅菜扣肉餅才吃了不到一半,兩人就來到了家門口。他眼睜睜看著陳上舟伸手從自己校服兜裡摸鑰匙開門,推行李箱進去,逢青自覺把吃剩的餅給裝回了袋子裡,視死如歸地也跟著進了家門。
陳上舟把自己的行李箱跟書包放在客廳後,伸手過來就把逢青的書包也扔在了沙發。
他從玄關櫃裡把皮帶拿出來,逢青把梅菜扣肉餅放在玄關櫃上,然後就看著陳上舟盯著自己。
逢青嚥了咽口水,試探道,“陳上舟,你要收拾我幾下啊這回?”
“四下。”說完,陳上舟就又拎著逢青後衣領,把逢青拎回了房間。
聽見這數字,逢青眼眶就已經濕潤了,“這麼嚴重啊?怎麼比摸煙打得還翻倍多呀?”
“你可以現在再摸一次煙試試,看看我收拾你是翻幾倍。”把人像之前一樣摁在床上,陳上舟眉頭都不皺一下道,“從開學到現在,整整兩個月。逢青,整整兩個月你都玩到十一二點才回家,還撒謊,每天打電話給我說的都是自己已經在家寫作業了。你認為這件事不嚴重嗎?”
逢青心虛裝啞。
“你就是欠收拾,收拾了才能長記性。”陳上舟下最後通牒。
接著,逢青就感覺到自己褲子又熟悉的一空。
皮帶破風而下,一下就打得給他眼淚都疼出來了。
他現在算是相信了,上個月月考,陳上舟是真的手軟了。畢竟那次根本沒疼到眼淚都能出來的程度。
四下打完,逢青疼得眼淚都把枕套弄濕了一小塊。
在陳上舟去玄關放皮帶的間隙,他小聲問候了侯宇千百遍,陳上舟一回來,他又乖乖閉上嘴,抹了把眼淚。
“從下週一開始。”
陳上舟語氣還是很嚴肅:“每天打電話的時候我會告訴你讓你拍家裡的什麼,掛掉電話,你就開啟相機照著我說的拍,週五我回來看。別想著耍小聰明拿本子記下週四一次性拍了來交差,我會看相簿記錄的拍照時間,你再放學不回家出去玩到十一二點才回來試試。”
“知道了。”逢青悶悶道。
說完,陳上舟轉身去廚房,逢青從床上坐起來。
他提起褲子也去廚房,站在廚房門邊,逢青就這麼看陳上舟忙活晚飯,不跟他說話也不看他。
這是還沒消氣的意思。
跟抽煙那回一樣,跟月考那回不一樣。逢青邊搓搓屁股邊唉聲嘆氣。
又不搭理他了,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消氣呀?
吃飯,陳上舟不和他說話。
吃完洗碗,陳上舟還是不和他說話。
“……陳上舟。”逢青站在廚房門邊,試探著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