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威連連點頭，末了又說：“那我要是把曾璐許給你呢？”
“呃。”趙寧的笑聲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一樣窒息，表情緊跟著變得呆滯，他的目光放在這個男人、這個父親身上，看到他的表情極為嚴肅認真。
“發生了什麼？”趙寧立即意識到肯定是有事情發生，而且並不尋常，他的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但還不確定。
曾威平靜的說道：“我的病情在惡化。或者說，病情並沒有好轉過。”
這正是趙寧心中所感的，所以他的驚訝持續了一秒就迅速淹沒在表情之下。
“這次，我就得把她許給你了。”曾威說的很淡然。
但趙寧聽的卻不平靜，曾威說的像是一筆輕松的生意，但這位父親面臨的是生死當前的囑託。
“為什麼不告訴曾璐呢？”很顯然，曾璐並不知道這個情況。
“她會執意讓我治療，但其實我已經和醫生了解過，沒有太大的用處了，保守治療反而能讓我有更多的時間來處理集團的事情，為曾璐把後路掃平。最起碼，不給她拖累。”
這位父親在提及自己女兒的時候，那一副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一絲溫情。
趙寧想說話，可想及對面這個男人是在面臨人生最嚴肅的問題時他又無話可說了。
除死無大事，如此而已。
服務員過來添茶水，熱氣嫋嫋，模糊了兩人的視線。
“集團情況現在怎麼樣？”終於，趙寧還是說話了，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曾威露出一絲微笑：“大的風波已經平息，那些小事我沒有精力處理了。”
“我億寧那筆款項也是曾叔開口才這麼快的吧？”
趙寧猜測，曾威點頭。
“呃，那還是要謝謝曾叔。”趙寧開口之後，把心中的思考說了出來，“我對曾璐有好感，但不知道她怎麼想，而且……嗯，而且，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吧。”
“那你是不答應了？”曾威淡淡反問。
呃，瞧著他的架勢，該不會自己不答應他就去找下一個備選吧？
趙寧心中忽然有了這樣的醒悟，這樣的商業梟雄恐怕不只是一個後手！
“曾叔，這不是交易吧？另外，即使，即使是你不在了，我們就算沒在一起，有什麼事我也會竭盡全力幫她的。”趙寧表態。
曾威臉上看不出表情，良久方才點了點頭，些許疲憊感湧上臉龐。
“那就這樣吧。”
曾威慢慢起身，趙寧趕緊過去扶了一把。
“就按你說的來。”曾威示意趙寧結賬，不知道這樣的細節是不是他已經把趙寧視為自己人。
趙寧結賬之後扶著曾威出門，看著他的司機正在外面等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臨別語。
“趙寧，再見。”曾威到了車前，鄭重的對趙寧說道，“希望你以後一切都好，也希望你原諒我今天作為一位父親的冒昧。”
“曾叔言重了，言重了。”趙寧心裡突然有點發酸。
“嗯，我先回去了，以後對曾璐好點。”曾威上了車。
趙寧看著車子離開，心裡的情緒複雜的難以言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