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大概也不欠這份道歉就是了,大英雄。
塔頂擺了一組桌椅與些許雜物,此時打入室內的光源是黯淡的羅德蘭黃昏,而門外則是一段沒有護欄的天橋,不僅如此,它還殘缺不全。
「那個裂縫是被炸出來的。」伯尼斯騎士解釋。
「話說,最接近終點的地方就是這裡?」我問。
「不,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從這裡開始走。」
「又是試煉那套?」
他回答:「我只是不爽你罷了。」
「好家夥。」既愚蠢又頑固的騎士,過去我有段時間總是和這樣的人相處……我突然好懷念那段風光的日子,盡管那是假的……是我舍棄了過去後所得到的幻影。
「……羅德蘭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你能解答嗎?」突然,騎士這麼問著。
「那不是我的使命。求知、求解,那些都不關我的事。」
「那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去王都?只是因為誰又把鐘敲響,所以你才想過去探險嗎?」
「只是因為一點小小的私人恩怨,朋友。」我笑著回答。
「你可真有閑情逸緻……。」
我回頭看著伯尼斯騎士,然而我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也許就只是想再看一眼自己熟悉的東西吧。這時,我問:「你見過一個穿著女神盔甲的家夥從這經過嗎?」
「我不知道,畢竟我又不是每天閑著在這看挑戰者如何失敗。」
「好吧。那就這樣了。」
「記得,別把裝備弄壞。嗯嗯……但在這之前好像就已經先被你弄髒了。」
「有興趣你也能去試試那個陷阱。」
「哼,我見過別人掉進去,但通常是死著進去的,而且我想那與其說是陷阱,不如說是垃圾坑吧。你想問我怎麼會知道?拜託,我早就把這裡給摸透了!」
「那你怎麼還闖不過這?」
伯尼斯騎士表情僵愣著,就這樣沉默了好一陣子。最後,喃喃地他告訴我:「……我害怕,而且你很快就會明白這種恐懼了。」
又一個秘密,看來終點等了個不得了的東西吧。謝謝你的協助,小朋友,但願你能突破困境,或者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別了。
我使勁沖出塔口,下一刻,當我跳過第一個缺口,火焰彈就墜落於身後,此時震波與燃焰刷過我的後腦勺,它宣告我的庇護到此終結,接下來試煉還要繼續,更多的爆破將如山崩而至。
天橋的構造單純,然而它卻長的十分危險,來自堡壘最上層的巨大火壺隨時都能找到我的身影。堡壘的齒軸聲還在轉動、鐵球的滾落與鐘擺的韻律從腳下傳來,當我急奔過第二個斷橋時,我發現原來堡壘的動力來自一群巨人,面板如巖的他們在陰影中推動這塊土地,其中我亦見到扔下鐵球的主犯。
在塔間來回穿梭的的途中,天橋逐漸纖細窄小、甚至不足肩寬,而堡壘的高差也更加強烈,高度令人寒顫。雖然此地沒有風,但我仍不時覺得有東西再推我,促使身軀向外傾斜;突然,數只弩箭襲來,接著烈焰於眼前爆發,但我只能想辦法穿過它,忍著燒灼與沖擊闖入另一側。
主塔到了,但敵人也來了。它們的造型似乎與不死院的古騎士如出一轍,我猜那些人是命喪於此的挑戰者;盡管一路走來都沒有蛇人的蹤跡,然而那些失敗的家夥卻取而代之,成為挑戰者最大的敵人。
鏘鏘鏘--!)
試煉。這就是試煉吧,考驗一個戰士能將生命燃耗到什麼程度。
鏘鏘--!)
考驗一個凡人能把自我削弱到什麼樣的程度。
鏘喀--!)
羅特雷克,我相信這一切都是為了宰殺你而出現的訓練,為了讓我找出能將你折磨至死的方法才出現的鍛煉。我想過了,也許先將你的眼睛挖掉、然後再毀了你的雙耳,接著,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先打斷你那身卑劣的骨頭,並用小刀從指甲到肩膀慢慢地你的皮肉給刮除,最後只留下一對白骨。
鏘、鏘--!)
你必須慘叫。這是一定要的,我要你在黑暗中痛苦哀嚎,這樣我才能拿內髒把你得喉嚨給堵住。
鏘!……)
是的、是的,這就對了!……賽恩古城,你就是為此而存在的吧?你是我仇恨的化身,你激發了我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