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古利古斯沉默了好一段時間。他知道我在抗拒。他知道嗎?希望真是這樣。
可惜我錯了。古利古斯突然開口:「我知道有幾個東西很適合戰士們學習!」
「哇嗚……你可真堅持。」
「我想報答你,黑先生,可是除了魔法外,我沒辦法給予任何報答……。」
「你已經提供夠多協助了,魔法師。」這是真的,古利古斯。
「還沒,我連一點忙都沒幫上--啊啊,別跟我爭這種東西,黑先生,請容許我的堅持。」
「好吧,古利古斯大人,如果你執意要"報答"我,那就請答應我一件事情吧。只要你做到,那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沒問題!」
沒錯,這件事很重要,請你一定要答應我……。「你要好好活著。」
「嗯?好的?」
「這就行了,請你多保重,我的朋友。」
流水冰涼沁心,它沖去了我的一身汙穢,連情緒都帶走了。就像在不死院一樣,凝結成石的孤寂壓在胸口,寒冷、卻令人平靜,我只能意識到自己留在這,徒留一具軀殼;但今天,我卻好像找到了什麼,充滿罪孽的我不再空無,生命因而實滿。
雖然還我不自由,因為憤怒仍盤據心頭,但也因為這股怒氣,我才能體驗到生命的真實。所以,就繼續沉淪吧,讓我繼續走下去,直到神形俱滅……。
這是我的選擇。
在那之後,我們又談了些話。盡管大多時候都是古利古斯在發言,可是我聽的到挺開心的,這有點像是上課,但更為輕松有趣;最後,當我們在回去祭祀場的途中,他說出了自己來訪羅德蘭的目的。古利古斯告訴我,他是為了追尋一個名為羅根的魔法大師才來到羅德蘭的。大帽子羅根?我沒聽過,畢竟我也不是很懂魔法領域,不知道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他說了羅根發名的某些魔法,一聽到這,我就明白那是位不得了的人物,畢竟有時候能看見有錢的僱主請了個法力高強的顧問在身邊,那些人在靈魂魔法上的造詣相當高,但其中也只有少數人使用那位羅根大師的法術。足比媲美葛溫王的雷電?雖然我不知到葛溫王的雷電長什麼樣,但至少我很確定,它比戰神信徒們的雷槍要可怕的多。
「黑先生,之後我會繼續尋找羅根大師的去向,可是更多時候我會留在這邊解讀檔案,」他拍拍堆疊在角落的各種書籍,看起來是在這段期間搜羅來的,「所以,要是你迴心轉意的話,隨時都能找我學習魔法!」
「謝謝你的好意,魔法師。」
「對了,早先我提過在舊神殿那的事情,也許你該去看看,異相通常是解答的前兆,也許去在那就能讓你找到下個解答也說不定。朝那走,在咒術師先生休息的方向。」他指著祭祀場的另一頭。不過,解答啊,我已經不在意了。
「我會去看看的。」本來我想揮手,不過才剛抬起臂膀,那層幹燥的面板綻了開來,潺潺血水自裂縫中不斷流出,古利古斯看了之後臉都揪成了一塊,好像被火烤的人是他一樣。礙於行動不便,所以我只能點頭示意,而魔法師則以一笑,表示他明白我的意思,接著便催促著我趕緊先去找個新的篝火。
……篝火啊……
話說,我的大劍丟哪了?黑騎士的大劍啊……喔,原來我把它留在那了,留在藍衣戰士的位子前……藍衣戰士,總是滯而不前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走的?難道平凡已經無法滿足你了嗎?還實你認為自己已經休息夠了,所以才徑自離開?又或者真的是厭惡了這個場所,因為它已經不再為你所獨享?
……。
鏘喀!)
黑騎士,讓我們成為過去式吧,這一路上的問題已經夠了,接下來是無名之人的旅程,所有的解答都是枉然。
"嘿,老兄,你看起來幹淨多囉。")。回過頭,我看見咒術師站在坡上的殘牆後頭,身子半傾地靠在牆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唷,勞倫狄斯。」
「氣消了嗎?」他問。
「還沒。」
「我就不管你在氣什麼了,但應該和魔法師無關吧?」
「無關。」
「瞭解。」勞倫狄斯聳聳肩,接著又問,「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我是弗雷米莫的無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