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韜竭力忍著下身的暴起之感,冷冷說道:“春燕,你給我聽好,今夜你若是想對我用強,我定不會如你所願。就算你不給我松綁,我也有的是法子自行了斷,從此以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舒服’了!”隨後,他又強作笑顏,“瀠姐姐的話也未必都是對的,她又不是男人,如何瞭解男人的想法?聽我的,給我松綁,我保證以後每一天,都會讓你‘舒服’!”
春燕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也許是對“舒服”的嚮往佔了上風吧:“那好吧,我解開你的繩子,你可不許跑哦!”
……
終於,綁縛著方韜雙臂的繩索被解開了,春燕兀自說著:“你可不許跑哦!”
不跑?不跑是傻子!
方韜勉強聚了一點兒內力,猛地一指戳在春燕肩井xue上,將這近乎於半裸的少女點倒在喜床上,隨即手忙腳亂地解開足踝上的繩子,穿好衣服跳下喜床,拔腿便往門外跑去。還沒跑到門口,他想了一想,又折返回來,給春燕蓋上一層錦被以作遮擋,然後抄起桌上早已備好,卻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的喜秤,扯掉秤砣和秤盤,只留秤桿在手。
“雖說細短了些,但好歹也能當劍使一下!”方韜握緊秤桿,飛快地沖出門去。
高瀠為方韜和春燕準備的新房位於瀠雲山莊深處的一處獨立小院之中,院門口立著兩個男僕,許是高瀠安排的守衛,方韜使不出內力,無法越牆而出,只得深吸一口氣,拔足沖向院門,那兩個男僕見方韜沖過來,當即上前阻攔,方韜揮舞秤桿,使盡天罡北鬥劍的妙處,先點了一人膝下環跳xue,再磕了另一人腿上麻筋,眨眼間,兩個男僕盡皆委頓倒地,方韜毫不停留,立刻奔過院門,卻又不得不停住了。
高瀠和蔡忠良,攔在了他的面前。
“如此良辰,方少俠要去哪兒啊?”高瀠笑問道。
方韜也不答話,擎起秤桿,殺向高、蔡二人,他自忖劍術勝過兩個對手,竟要強行沖關,高瀠不敢大意,急叫道:“蔡管家,你攻下、我攻上,務必擒住他!”蔡忠良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卻稍縱即逝,隨後,他俯身沖來,雙腿如同兩條大笤帚,掃向方韜下盤,高瀠自腰帶間抽出一柄柳葉軟刀,如九天仙子般翩躚而起,攻向方韜上身!
蔡忠良鏢師出身,武功渾厚持重、正大光明;高瀠的刀法卻靈動飄逸,帶著三分邪氣。被這兩個對手圍攻,再加上使不出內力,方韜頓感壓力,那秤桿也不是墨劍,毫無鋒利可言,跟柳葉刀磕碰了兩個回合,就已被砍出兩道深深的刀痕,若再對上幾招,只怕這秤桿便會斷成數截,劍法使得不盡興,方韜只好以步法勉強支撐,躲閃著高、蔡二人的攻擊。
只守不攻終究是敗局,在勉力鬥了二百餘招之後,高瀠瞥得一個破綻,將柳葉刀斜削過來,方韜不及抽身,手中秤桿已被斬斷,緊接著,蔡忠良的掃堂腿也踢中了方韜的左腿!只聽得“喀嚓”一聲輕響,方韜的左腿脛骨已被踢折,再也站不住腳,倒在了地上,高瀠緊逼上前,將柳葉刀橫在了方韜的脖子上。
“你們殺了我吧!”方韜自知大勢已去,閉上眼睛,悶聲說道。
高瀠和蔡忠良卻都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他使不出內力,兵刃又不趁手,你們兩個卻用了二百多招才將他擒下,當真是丟人現眼!”
方韜猛睜開眼睛:“是你!原來是你!”隨後他又面向高瀠,冷笑譏嘲:“高大姐!你先前說已經和這人斷絕來往,原來只是滿嘴的謊言罷了!真是卑鄙之極啊!”
高瀠默然不理,那陰惻惻聲音的主人自暗影之中現身,身形修長,黑布蒙面,正是那蒙面客!方韜見了此人,不禁滿腔憤懣,只可惜他左腿骨折,掙不起來,高瀠問蒙面客道:“師尊,如何處置方阿牛,還請示下。”
蒙面客負手笑道:“我應承過川兒,要把這小子留給他。你先將他囚禁在山莊地底的寒水碧玉潭中,待本尊擒了史念翎那丫頭,再教川兒親來,手刃這對不知廉恥的男女。你要好生看管這小子,不可讓他太舒服了,卻也不可讓他自盡,具體如何,由你自行掌握。”
高瀠道:“師尊之命,在下銘記。”
蒙面客“嗯”了一聲,算是回答,轉身正欲離開,方韜咬牙切齒地叫停了他:“那個不敢見人的老賊,你若是敢動翎兒一根汗毛,我絕不會放過你!”蒙面客冷笑道:“臭小子,你先顧一下自己吧,寒水碧玉潭的厲害,你還未曾領受,到時可不要求饒啊!”
言訖,他已飄然遠去,高瀠目視他的背影,眼色複雜,但轉身之後的她已換上了原本孤高冷傲的神情:“蔡管家,就依師尊之命,把方少俠帶去寒水碧玉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