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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鐵杖和墨劍相碰,迸出一道火花,方阿牛瞪大了眼睛,那削鐵如泥的墨劍居然沒能斫斷鐵拐李手中的鐵杖,只留下一道極淺的白痕!與此同時,呂洞賓一躍而起,踏在鐵拐李肩上,雙劍閃動著炫目的寒光,直刺方阿牛的面門,方阿牛急退三步,從天璇位退到玉衡位,堪堪避過這幾乎奪命的一擊!
“韓湘子,玉簫攝魂!張果老,攻他下盤!”漢鐘離又是發一聲喊,又有兩人越陣而出,一個二十多歲,青衫風雅的青年,輕輕吹起一管玉簫,一陣悠揚的簫聲就像是一條靈蛇,鑽入方阿牛的耳朵,進而又鑽入方阿牛胸腔,纏住他的心髒,讓他感到無比的煩亂,有一股用手去捂住耳朵的沖動,還沒抬起手來,方阿牛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有一雙腿急速地踢向了自己的膝蓋!
在電光石火的瞬間,方阿牛幾乎是下意識地從玉衡位轉到天權位,又是堪堪避過!連續兩次遇險,方阿牛額上已滲出大顆大顆的冷汗,耳邊又屢屢傳來韓湘子那擾人心神的簫聲,不禁怒從心起,暗忖:“這八仙陣倒還真有些厲害,今番是殺不得鰲拜了,但無論如何,得把那會吹邪音的韓湘子除掉,否則將來怕是武林大患!”
步伐如飛,墨劍如電,方阿牛改變目標,直取韓湘子,韓湘子大驚失色,顧不得吹奏,急忙拿玉簫來格擋墨劍,這管玉簫哪裡比得上鐵拐李鐵杖之堅韌?一碰之下,早被墨劍削作兩截!韓湘子慌了手腳,轉身欲逃,方阿牛哪肯放過?伸長手臂,揮動墨劍直刺韓湘子後心,漢鐘離見狀,急忙大吼一聲:“藍採和、曹國舅,助韓湘子脫身!何仙姑,芙蓉金針!”
一老一少兩個道士縱身齊上,攔在方阿牛面前,方阿牛手腕輕抖,墨劍劃過一道烏光,砍斷曹國舅手裡的鐵笏板,又劈上了藍採和高擎的竹籃盾,這竹籃盾用毛竹絲編織而成,極富彈性和韌性,墨劍竟沒將其劈斷,反而被它彈開,韓湘子趁勢退避到安全地帶,方阿牛正要追上去,突然覺得左肩上一陣冰涼,隨後便是麻痛難禁,整條左臂都抬不起來了!方阿牛心中一凜,心知自己是中了毒針,回頭一望,只見燈火之下,隱隱有一個面容豔麗姣好的女子傲然地立在那裡,她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歲,肌膚如雪般白,身形高挑修長,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為自己的一擊得手而得意。
“好一個何仙姑!”方阿牛隻覺得自己的左臂愈加的痠麻,情知不妙,逃命要緊,當下也顧不得斬殺韓湘子,身體一個轉折,朝著空地之外沖去,漢鐘離急叫道:“攔住他,他要逃!”鐵拐李和呂洞賓應聲而動,一杆鐵杖,兩柄長劍,齊齊攔住了方阿牛的退路,方阿牛大怒,揮起墨劍,先是一記氣勢恢宏的天樞式迫開呂洞賓,然後再使出靈動無比的天璇式,手中的墨劍猶如出洞靈蛇,鬼魅般地穿過鐵杖防禦的縫隙,刺穿了鐵拐李的心窩!
呂洞賓見狀大吃一驚,急忙揮劍來救,方阿牛回身就是一劍,墨劍蕩開雙劍,削破了呂洞賓的額頭,鮮血登時迸流,呂洞賓駭得面如土色,顧不得滿面血汙,急忙退開,給方阿牛讓開了一條道,方阿牛正要奪路而走,一道曼妙的身影突然閃到了他的面前!
是何仙姑!
在何仙姑擋住去路的同時,點點金光驟然從她手中閃現出來,直向方阿牛面門射來!方阿牛完全是出於本能地將墨劍揮舞成圈,“叮叮當當”,數聲脆響過後,七枚金針被擊落在地,何仙姑趁方阿牛抵擋金針之際,已經飛步上前,距離方阿牛不過三步餘。方阿牛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何等美麗的一張臉!
如果說史念翎是熱情而秀美的玫瑰、賀颺是孤獨而冷豔的臘梅、何星航是純潔而清麗的百合,那麼此刻擋在方阿牛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一株盛開在刺天雪峰之上的雪蓮,偏偏綻放成了牡丹的樣子,聖潔、驕傲,既有少女的清純嬌豔,亦有經歷了近三十年歲月淬煉的成熟韻味,嘴角微含笑意,眼神中卻帶著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這樣的一張臉,令人心動而不會起任何邪念,又讓人不禁感慨上蒼的偏心,將所有女性的優點全部集中到了這一個女人的身上!
在那一剎那,方阿牛看呆了!
何仙姑似乎見慣了這種目光,她絲毫不以為意,莞爾之間,有若一縷穿透冰封的陽光,手中卻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柳葉彎刀,斬向方阿牛的脖頸。方阿牛急忙退避,卻還是稍慢了一步,那冰涼的刀尖在他左頰上劃過,切裂了蒙面的黑布,濺出一蓬燦爛的血花。
何仙姑一招得手,步步緊逼,那柳葉彎刀只在方阿牛眼中弄影,鮮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刺激著方阿牛左頰上的傷口,讓他的頭腦突然變得異常冷靜,左臂上的痠麻感也似乎被疼痛掩蓋,不再那麼明顯了。沉下心來,不再驚豔於何仙姑的美麗,方阿牛的天罡北鬥劍立刻壓制了何仙姑的攻擊,可能是親眼見了韓湘子的玉簫還有曹國舅的鐵笏板被墨劍輕易斬斷,何仙姑不敢用柳葉彎刀與墨劍硬扛,招數變得凝滯,頓時落了下風,可方阿牛卻不禁驚訝——方才鰲拜稱漢鐘離是八仙之首,讓他以為這八仙中以漢鐘離的武功為最高,但是現在才發現,何仙姑的武功其實遠勝其他七人,甚至還在史念翎之上!
“真不愧是女中豪傑!”方阿牛見一時間戰不下何仙姑,也不想多做糾纏,突轉劍招,從開陽位直踏天樞位,卻使出一招天權式,墨劍從一個極其扭曲的角度刺出,彈開柳葉彎刀,刺破了何仙姑肩頭的衣衫,何仙姑驚呼一聲,急忙撤身,肩上的衣衫被墨劍扯裂,裸露出渾圓白皙的肩頭以及一抹宛若凝脂的酥胸,方阿牛道一聲:“得罪了!”收起墨劍,穿越八仙陣的縫隙,躍出了空地。那些帶刀護衛哪裡阻擋得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方阿牛疾步向燈光照射不到的暗處奔去。
鰲拜驚魂未定,聲音還有些顫抖:“好……厲害!你們的八仙陣居然也困不住他!”
漢鐘離道:“少保大人,我們八仙成陣不過半月時間,配合尚不純熟。倘若給我們一年時間,再由師尊多加指點,必能將方阿牛那小子格殺當場!”
鰲拜質問道:“可是鐵拐李已經死了!你們怎麼還能成八仙陣?!你們師尊既然知道方阿牛的出身來歷,為何不親自解決這個大患?!他不是自詡天下第一高手,根本不把方阿牛的天罡北鬥劍放在眼裡嗎?”
漢鐘離道:“這個……師尊自有對應之策,少保大人切莫掛懷。何況方阿牛身中何仙姑的芙蓉金針,這芙蓉金針淬有特製毒藥,可化解武者體內的內力……”話未說完,忽聽得一個無比空靈的聲音傳來:“沒用……”
原來是何仙姑,她早已將柳葉彎刀收起,右手攏著斷裂的肩衣,悠悠嘆道:“我的芙蓉金針對他沒用,他的內力極其低微,而且經脈之中早已蘊著劇毒——我也不知道這些劇毒因何而來,但是他既然能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存活,我金針上的毒對他自然毫無影響。”何仙姑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方阿牛逃走的方向,眼神中突然閃現出一絲稍顯複雜的光華。
……
逃出鰲府,方阿牛拔掉了左肩上的金針,痠麻感已經消失,胸腹間幾處要xue卻開始隱隱作痛,方阿牛心知是餘毒發作所致,只需忍上片刻便好,便也不去管它,待回到白日裡訂下的客棧房間之後,身上的痛感早已漸漸褪下去了。
躺在床上,方阿牛輾轉反側,無法入眠,自從得知自己可能只有三年壽命可活之後,他還沒出現過這樣的狀況,許是應承了徐援和趙婕荃的請求,卻沒能完成的緣故吧,他這樣自我安慰,可他的意識深處卻總是蹦出兩個女子的形象,在提醒他不要自欺欺人。
一個是他的師叔史念翎;還有一個就是剛剛與他大戰了一場的何仙姑。
何仙姑,這應該不是她的本名吧!
方阿牛熬了一個刻鐘,終於對自己的真實內心服軟認輸,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男子,也該到了情愫迸發的年齡了,偏又遇見了這世間最完美的幾個女子,這教他如何自禁?
身體已經逃離了八仙陣,可是內心,似乎還陷在裡面呢!
……
一連幾天,史念翎和邢正都沒有再發現那個蒙面客的蹤跡,甚至那個戴著人皮面具的追蹤者都不知所蹤,他們懸著的心才放下了。不過,那個會使天罡北鬥劍的神秘少女也沒有再進入過他們的視野,又讓他們覺得倍感遺憾。二人就此別過,史念翎一路北上前去尋找方阿牛,邢正則奔向了西北方向的武當山。
洪雲峰和聞天風在青年未入道門之時便是至交好友,洪雲峰年長聞天風十歲,二人拜為異姓兄弟,後來雖分屬兩派,關系依然親密,再過半月便是二人結拜相交五十週年,聞天風邀請洪雲峰率領太極仙翁門眾門徒前往武當山,一起談經論道、切磋武功,洪雲峰接到請柬之後便派得意弟子邢正先行前去。
武當山下,邢正將佩劍交給武當派守門弟子保管,然後跟隨一個小道士緩步向山上走去。一路之上,處處幽深靜謐,鳥鳴聲聲,花香陣陣,端地是個極好的修道之所,直令邢正感到無比的心曠神怡。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引起了邢正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