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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徐援和趙婕筌,方阿牛去集市買了一匹馬,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他雖然讀書不多,也不會說什麼豪言壯語,但是既然說出了要幫徐、趙二人除掉鰲拜的話,那就非得兌現不可!只是,從兩湖地區趕往京城,這一路不知又要經歷多少風風雨雨……
方阿牛一路向北暫且不提,卻說史念翎離了黃庭觀,去尋找方阿牛,卻和方阿牛走了相反的方向,一路向東南而去——她並不知道方阿牛身上發生了諸多變故,還以為方阿牛正在福建南少林一帶盤桓。
這一次,史念翎並不扮成“玉笛仙”,畢竟要遠離黃庭觀,那副白紗蒙面的裝束實在太過紮眼,她穿著粗布麻衣,臉上未施粉黛,儼然一個年輕村姑模樣,手裡所牽的坐騎也略顯瘦弱,走在街市上絲毫不會引起注意。行了幾天,她再一次來到了江西地界,心中想到陳墨金乃江西大戶,人脈甚廣,請他代為打聽方阿牛的下落,定然比自己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要快得多,便直奔陳府而去。但是還沒走出一裡多路,她便感到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蹤自己!回頭看去,滿眼卻都是街市中的行人,根本看不出是誰在跟蹤自己!
“是幻覺嗎?”史念翎搖搖頭,繼續往前走,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哼!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宵小,竟敢跟蹤我!”想到這兒,史念翎不再前行,轉身踱進一家客棧,招呼店小二將坐騎牽到後院,然後坐到一個背靠牆壁的座位,點上一壺香茗,幾碟小菜,一雙秀目,冷冷地觀察著客棧的門口。不一會兒,有個人腳步略微有點兒慌亂地走進了客棧,兩只小眼睛飛快地掃視了一下,然後也挑了個座位坐下了,史念翎看得分明,這人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緊張的眼神分明稍稍放鬆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跟蹤我的家夥!長得也太難看了吧!”史念翎心中冷笑——這人身材五短、面色灰黃,神情僵硬得似乎根本就不會笑一樣,面板看上去也極為不自然,史念翎略一沉思便想明白了,原來這人臉上竟戴著一張人皮面具!這面具也是做工精良,若不刻意觀看,根本察覺不出!史念翎一邊喝茶品菜,一邊斜睨著那人,心中盤算著應對之策。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的武功明顯在我之下,卻還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跟蹤,莫非他背後,還有什麼高人不成?”史念翎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卻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想要幹掉這個跟蹤者很容易,但是卻有著無法預知的後果。
就在這時,有個人踱進客棧的大門,卻讓史念翎眼前一亮,原來這位竟是熟人,乃是太極仙翁門洪雲峰洪老門主座下的六弟子,邢正!史念翎急忙立起身來,沖邢正揮了揮手,叫道:“邢道長!別來無恙啊!”邢正看到史念翎,也是面露喜色,急忙還禮:“原來是史姑娘,貧道這廂有禮!”
史念翎邀邢正同桌而坐,邢正問道:“史姑娘不是回黃庭觀了嗎?為何還在江西境內?”史念翎道:“不瞞邢道長,小女子剛離開黃庭觀,是來尋一個人的。”
邢正道:“可是那劍法通神的方阿牛?”史念翎道:“正是。”
邢正道:“那你可是撲了個空,前些天我偶遇陳墨金陳大員外,聽他說方阿牛方少俠已經離開江西,四處遊歷去了,你去南方是找不到他的!”
史念翎聽了邢正的話,神色黯淡了一下,但隨即恢複過來:“不管天下多大,我總會找到他的!先不說這個了,邢道長,現下小女子有一事相求,還望道長助一臂之力!”
邢正笑道:“史姑娘有什麼事需要貧道幫助,盡管說來便是。”
……
半個時辰後,史念翎和邢正一齊走出客棧大門,在門口道了別,便背道而行,過了片刻,那帶著人皮面具的家夥也跟了出來,看準史念翎離去的方向,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史念翎看上去行色匆匆,連放在客棧後院的馬都沒牽走,腳下卻生風般飛快,接連走過兩條街道,直到拐進一條狹窄的巷子裡,那帶著人皮面具的跟蹤者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剛走進那條巷子,跟蹤者便吃了一驚,因為史念翎並未再往前走,而是立在當道,手中握著一柄軟劍,冷冷地盯著他!跟蹤者正想往回撤,卻發現巷口處又多了另外一個人!
史念翎笑道:“邢道長,這小子果然是個新手,連跟蹤都不會!活該被咱們堵個正著!”巷口那人正是邢正,他赤手空拳,負手而立,沖史念翎頷首一笑,接著便質問那跟蹤者:“你是何人?跟蹤史姑娘,有什麼企圖,趁早如實講來!”
那跟蹤者並不答話,右手猛然探入懷中,掏出了一柄火槍!
邢正見狀大駭,急叫道:“史姑娘,這家夥身上有火器,快躲!”說完,他疾步向後退去,史念翎聽了他的話也是花容失色,她自幼便聽清塵師父講述當年清軍入關的舊事,深知火器之威,昔日以揚州城池之固,也難當紅衣大炮的轟擊,何況是血肉之軀?這些年來武林中人不時反清,已不知多少江湖豪傑死在清人的火器之下!
眨眼間,那跟蹤者已將火槍瞄準了史念翎的腦袋,史念翎不暇多想,急忙側身閃避,幾乎是同一時間,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火光一閃而過,激起一陣煙塵,史念翎只覺得一陣利刃一般的風擦著自己的面頰呼嘯而過,直颳得自己腮幫子生疼!
那跟蹤者見一槍不中,急忙收槍在手,左手去懷裡摸索,史念翎回過神來,知道這火器開完一槍必須重新填裝彈藥才能開下一槍,此時決不能給這跟蹤者填裝彈藥的機會!想到這一層,史念翎猛地一抖手腕,手中軟劍似是一條靈蛇,直刺跟蹤者面門!跟蹤者的瞳孔猛然鎖緊,連連後退,想要避開史念翎的劍鋒,腰間卻突然被頂上了一個硬東西,回頭一看,原來是邢正,他及時回攻,用手裡的拂塵抵住了跟蹤者的腰眼!
太極仙翁門的小擒拿手雖不能與少林相比,卻也只是略遜一籌而已,邢正出手如電,瞬間便下了那跟蹤者手裡的火槍,史念翎的軟劍也橫在了跟蹤者的咽部:“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身攜火器,可是滿清朝廷的鷹犬?!”
那跟蹤者雖是被繳了械,又被利刃威脅,卻也硬氣,對史念翎的問話只做充耳不聞,史念翎冷笑道:“不說是不是!那我就揭了你的假面皮,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說完,她便伸出手去揭那跟蹤者臉上的人皮面具。
“嗖!”一陣破空風聲突然響起,史念翎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隨即便感到腕部一陣劇痛,她定睛一看,只見一枚金針直插在自己的陽池xue上,金針的尾端還在不停地顫抖!史念翎不由怒極,拔出金針,抬頭嬌叱一聲:“是誰?竟敢暗器傷人,給我滾出來!”
“嘿嘿!我料姑娘乃是史公之後人、黃庭之高徒,當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不想出言竟如此粗鄙!真是讓人倍感意外啊!”伴隨著一陣甕聲甕氣的冷笑,史念翎和邢正都覺得高懸中天的太陽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巷子高牆之上,不知何時已立了一人,這人身形高瘦,看上去頗有幾分儒雅之姿,可那面上蒙著的黑布卻又讓他徒增肅殺。史念翎只覺得這人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出言粗不粗鄙,關你甚事?!”史念翎揮舞軟劍,縱身一躍,向那蒙面人攻去,蒙面人卻不知用了什麼身法,只一閃,便翩然避開,史念翎見一擊不中,心中略一驚,但第二招已經下意識使了出去,那軟劍“唰唰”直響,似毒蛇吐信,再刺蒙面人臉面,那蒙面人閃電般伸出左手的兩指,史念翎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的軟劍已被蒙面人夾住了!
史念翎手上暗自運了兩次力,也掙不開蒙面人鐵鉗一般的兩指!這時,蒙面人開口了:“哼!不過在黃庭觀學了幾年粗淺功夫,也敢如此囂張?”他的聲音十分悠遠冷冽,簡直就像是地獄中發出來的似的,史念翎聽在耳中,只覺得心寒無比。邢正見狀不妙,急忙一掌擊暈那跟蹤者,然後也向蒙面人攻來,蒙面人陰笑兩聲,右掌平推,一股大力自掌心迸發出來,邢正不敢以掌對接,只得用拂塵抵擋,只聽得“喀拉”一聲,那精鐵打製的拂塵竟斷成數截!邢正心中大為震怖,急忙向後連翻幾個筋鬥,才卸掉了蒙面人殘餘的掌力!
“好厲害!就算和丐幫幫主莫鐵鑫的降龍十八掌相比,也是不遑多讓!”邢正雖然狼狽,卻也不失名門之風,落到地面之後,還是出言贊嘆了一聲。
蒙面人得意地笑了兩聲:“你還算有眼光,莫鐵鑫那小子雖然年輕,我倒也不能小覷了他!這普天下的青年才俊,我只看重二人,他便是其中之一!”邢正心中一動,暗忖道:“若是問清他看重的另外一人,說不定能猜出這人到底是誰!”便開口問道:“那不知先生所看重的另外一人,會是誰呢?”
蒙面人笑道:“怎麼,你小子也敢跟我玩心眼?想套我的話是麼?”
邢正面色一滯,卻又不知該如何辯白,只得沉默,蒙面人大笑道:“哈哈!告訴你們又有何妨?!我看中的另外一人,便是黃庭觀弟子——方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