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曲妙，用迷茫不可思議又無助的眼神，她從未在他人身上用過的眼神。
曲妙讀出了她的心思，她一定很難過吧，知道了自己媽媽是害秦息爸爸的罪魁，知道了秦息是如何痛恨他們曾經有過關聯。
“你說的……”宋雪艱難的吞了吞喉嚨，如鯁在喉。
“我還能騙你嗎？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你說你，當初要是和我們商量一下，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何苦呢！”
曲妙自顧自的說著，話語都是責備。
宋雪已經拿不出諷刺的表情了，內心也麻木了般。只說：“所以，他來是為了什麼？”
曲妙一頓，沒說話。
宋雪苦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你也不要恨他，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你知道他的性格，不聽勸又偏執。”
“你很瞭解他？”宋雪反問。
曲妙被宋雪突如其來的強硬弄出了一絲慌張，但她何許人也，自然立馬掩飾了過去。
她以為她能看到聲嘶力竭，她以為她能看到痛不欲生，可惜，宋雪沒有。但她發顫的手……
“起風了，太冷了。”曲妙緊了緊衣服。
宋雪“嗯”了一聲，“那我送你回去。”她快速的收斂了所有不快樂，她沒有資格。
曲妙微怔，又立馬說：“嗯，好呀，正好，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畢竟好多年沒有親密聯絡了，一個人多少孤單。”
宋雪見怪不怪了，淡淡點頭。
接下來，曲妙說了很多關於她和秦息的過去，好多情節，她很熟悉，她想起網上有人說，男人對待女人的方式方法都是大致相同的，或許真的不假。給過她的，亦是可以別人。
心揪起來一般疼痛，她卻一路笑著，靜靜聽著曲妙說。
曲妙說的繪聲繪色，說到和秦息發生爭吵，她委屈的掉淚。
宋雪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手絹遞給她。
曲妙沒有拒絕。
直到她放在眼角，宋雪才發現，那是她比較珍貴的東西，要是以前她肯定會要回來，但此刻她只是默不作聲。
“你說，他到底想怎麼樣呀？”
去年的言語有些崩潰。
宋雪突然悟了，莫非她說這麼多，就是為了提醒她不要再去找秦息，秦息和她之間不可能？
她有些困惑，秦息已經很討厭她了，她又是在擔心什麼？
好像她的蛔蟲。
“大家都有迷茫的時候，今天的事情，是我們秘密哦。”曲妙恢複了笑臉，還是那麼漂亮。
宋雪不知道說什麼，一直到曲妙住的地方，曲妙說：“我上去了，謝謝你，小雪。”
說著擁抱了一下她，指了指樓上。
順著那個方向，她看到了燈光，燈光下，是熟悉的影。
“嗯，慢走。”宋雪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表情說的，自己聽來都是別口。
曲妙快速走著，到了上樓的地方，朝著她笑著揮手。
宋雪想舉起手，硬是沒有。
想要的東西，想要的人，她都沒有爭取的權利。也許一開始她就不該出生，一開始就沒有人希望她出生。是她糊塗了。
迷迷糊糊的起身，艱難的挪動著輕浮的步子。沒有目的。
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宋琛離開那個地方。她忽然笑了，也許這才是她的歸宿。其實沒什麼不好，當年就該是這個結果。
這一天，已經太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