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頭垢面,最貼切不過。
文修沒有多問,直接去找了醫生,中國人信奉長兄如父,醫生把情況都跟他說了,一邊的曲航卻不淡定了,想不到宋雪有心理疾病,它從未看出來過。
他的確不細心,明明見過她的家長,卻沒有從他們的穿著上判斷出其他的事情。
“你是她的男朋友?”文修的言語帶著試探。
真本來是曲航要質問他的,卻變成了被質問的一方。想來他們都不知道宋雪戀著的是什麼人。
曲航順理成章的頷首,他大致聽到文修說了哥哥的言語。
文修打量著曲航,這人非富即貴,跟宋雪相差很大,他有些不大相信曲航的話。但曲航看起來很在意她的樣子,他沒有多加詢問,總覺得不大合適。
回到宋雪的病房,針水讓她短暫的安睡了過去,曲航隨手給她捋了捋被子。
真不知道她心裡的人是怎麼想的,小姑娘什麼都好,除了話不多,人很傻之外沒什麼缺點。
文修思考了幾分鐘,問:“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這是個有歧義的問題,曲航嘴角一彎,掐指一算:“她上學減半年。”他懶得計算精密,簡短而談,反正就那個意思。
文修有些懷疑,宋雪不像是那麼隨意的,再說曲航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以前是什麼樣的?”曲航很好奇,是什麼家庭養出她這樣性格的人,外表柔弱,骨子裡卻又有一股狠勁,折磨起自己來也是下得了狠手。
文修疑心更重,按道理,以宋雪的性格不會隱瞞過去和一個人交往,但他閉嘴不談,改而說:“也沒什麼,就是換了一個家庭。”
他說得含糊而委婉,曲航目色微微暗沉下去,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她是重組家庭。
“我們家……”文修頓了頓,又說:“她可能還不大習慣。”
他其實無法確確的說出宋雪到底是哪裡與家人隔閡,或許一開始就變成那樣了,又或許是因為宋淺,他有愧,事到如今,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曲航嘴角浮起一起輕蔑的笑,“你以前是不是對她不好。”
文修身子一怔,抬眸看向曲航,曲航直視著他,他竟有些心虛,或許過去他真的對她不好。
被預設之後,曲航心情不大好,細想來自己似乎也沒有關心過她,否則不會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有些自責。
“你先回去吧,我守著。”文修不大想讓曲航就在這裡,畢竟宋雪昏睡,曲航說的是真是假他不知道,他想從女孩嘴裡得出答案。
曲航不樂意了,人可是他揹來的,這會兒讓他走,多少有些新開和尚趕廟主的意味。
“你回去。”他簡短有力的說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個子很高,即便坐下來那氣勢依舊不減。
文修不認為這樣的男人適合宋雪,但感情的事情他不會幹涉,他也沒有資格。他只好跟著坐在了一邊,拿出手機點了兩份外賣。
宋雪睡得很沉,她不想醒來,一片寂靜的白,晃眼得厲害,比黑色來得更加令人畏懼。
你所有的堅定,都是因為不是那個人,現在若是讓你對宋淺一樣對待她,你做的到嗎?
宋雪嘴角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