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曲妙懷孕了,你要是態度堅持,她父親還能延遲時間,你說,你是想讓她抱著孩子結婚嗎?”秦小果不是一個會在意德性廉恥的人,可作為母親,僅存的那點小心思,不允許秦息那樣做。
秦息呆呆的看著白色的屋頂,他知道,踏也很清楚,他也怨恨過,但他更明白,爸爸只是熱愛畫畫的工作,別人給了他機會,他自然盡力而為。
車禍本來就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更何況,車主一家才是慘痛,如果真的計算,這世間還能稱作人世?他不言不語,不是偏袒,只是單純的覺得,宋雪的母親並無罪,反而是他,老是想念爸爸,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那麼疲憊的趕時間。這麼看,他才是罪人。秦小果說宋雪像她母親,他不知道,當時太小了,記得不清。
“你自己看著辦吧!”見他絲毫不動,秦小果撂下話,氣沖沖的走了。
現在曲家那些老家夥,總是針對她,她不可能被抓到把柄。
門的餘響仍在,秦息伸出手,張開手掌。他白皙的手指上還有打架留下的痕跡。
他好後悔,那時候沒有沖出去保護他,但是他已經沒有資格了,從曲妙踏入這個家的那一刻。
他是背叛了。不是背叛她,更準確的,他背叛了自己。
心絞著的痛。
忽然,門鈴響了。
他以為是秦小果又回來了,剛才她走得急,把曲妙給她的鑰匙留下來了。他看著眼那把鑰匙,它被漂亮的鑰匙扣裝飾著,遠遠的,絲毫看不出真實面目。
宋雪很忐忑,她門鈴響過了還是沒有動靜,她卻沒有勇氣再去按下那個鈴。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盯著門的眼睛已經快要散了般,她低下腦袋。然後又舉起手。
“小姑娘,又忘記帶鑰匙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宋雪一個激靈按下了門鈴。
她醞釀數秒,別過頭,看著那個慈祥的奶奶。“嗯,忘記帶了。奶奶是要……散步?”
緊張讓她有些結巴。
老奶奶笑的溫和:“是呀,出去走走。”她其實並不是單純的想出去走走。剛才那陣門響,聲音太吵,老頭子說,是這間房子發出來的,她想起了這個小姑娘,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她這才爬起來看看。應該不是,否則她不會站在那裡,發愁。
宋雪不知道還能撿點什麼話來說,她一向嘴笨。
門,開了。
秦息臉色不大好,開口就罵:“你是還沒有鬧夠,我說過……”還沒有說完,他就看見了門口的宋雪,她提著很多東西,正看著他。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一天晚上,自責愧疚,他低垂下眼眸,淡淡說:“你來幹嘛?”
宋雪已經對著鏡子已經練習過無數遍,她很快接話:“我就是給你們送點吃的,都是我從老家那邊託人帶來的,補品。”她發現,無論練習多少次,讓她說出給曲妙補身體這幾個字,她說不出來。
“不用,自己吃吧。”秦息態度很冷漠,下一刻就關上了門。
宋雪吃了閉門羹,她很失落,她盡量控制自己,不讓負面情緒流露出來。
“我放在門口,你待會拿。”
宋雪把東西放在門口。然後很不甘心的握了握拳頭。
她鼓勵自己,她是累了,不是要放棄了,下次再來吧。
老奶奶耳朵還算靈敏,聽得清清楚楚。她並沒有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