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回答得爽快,絲毫沒有把這話裡的意思放在眼裡。他越發不明白了,這個女人她究竟想要什麼,難道真像陳維揚說的那樣,她只是想要看到他們母子成仇?如果是那樣,根本不需要,他覺得不理會比成仇更加可怕。
“你……”
還沒有說出口,對方便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過來,一臉笑:“嘗嘗吧,我覺得很不錯。”
她很自信,他對於她的事情曾經聽聞過一些,她是個大膽的人。
“你不是喜歡……”
“我喜歡你。”
對方依舊沒有給他機會。
他很多次試圖溝通,對方都會用這一句言語讓他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話題,哪怕他強行繼續,對方也是說著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哪怕知道她的故意,他還是會時常說起,她並不在意。好多話都說過無數次了,沒有絲毫作用。
“好吃嗎?”女人手撐下巴等待著他的回答,他含糊的點頭。不得不承認她的廚藝一直在精進。
“多吃點。”女人又給他夾了一塊,一臉饜足的看著他。
“你也吃。”他客套的說著,畢竟女人對待他的態度讓他無法去遷怒,他有懷疑過她,但沒有證據證明有些事是她所為。
“好。”女人笑得很開心。
她的笑容是很有感染力的,但對於秦息而言都不過是為了達成某一目的的一種方式。他自問自己並沒有什麼好的地方值得別人去喜歡,他從頭到尾不過是平淡無奇的一個人,他努力生活過,也盡力的愛過,也傷痛過。
吃了飯,秦息主動收拾了碗筷。女人給了他機會,他本來就該報答她,不管是哪一種原因。
女人開心的跟著他,他以為會這樣一天,幸好有人打電話來,女人出去了,他有些如獲重負。
陳維揚打電話來,他不大想接,他就像一個特務頭子,陰魂不散,當然,他都是為了他好,他知道的。那一次的傷痛,他用了很長時間才走了出來,陳維揚一直細心照料,盡管他說話老是帶刺兒。
他總是一副教訓孩童的模樣,他一直重複,健忘和笑點低是一種幸福的生活方式,自己該學習一番,秦息並不認為這是錯的,但又有幾個人在短暫的幸福感過後,不會孤獨。很多時候,傷痛不是伴隨人最長的,而是那些傷痛過後的孤獨,它們像黑夜,沒有星子。
“你到底聽沒有聽到?”
陳維揚果然是機械式的說話,幾年了還是一樣。他卻不能說什麼,因為他也一樣,幾年了,還是頓在那裡,傷口的確癒合了,表皮好的很快,只是薄如蟬翼,過往一來,很容易壞。
“聽說你那邊不錯?”秦息拉開了話題,陳維揚最近在猛烈的追求秦安,秦安喜歡文修,他就開始東施效顰,他說過兩句,陳維揚的確聽了,不過從根本上來說,他沒有多大改變。
陳維揚突然沉默了,最近秦安心情很不好,宋淺和文修的感情因為宋淺媽媽的離去變得微妙。
“人心是不是很容易變?”陳維揚忽然問。
秦息並不意外,陳維揚能夠感受到,這是好事,至少對於他而言。“這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萬事都在變化,你這是怎麼了?”
比起自己猜,讓他說出來應該是最好的,他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