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罪,是她害了她,她害了自己的妹妹,她是嫉妒的,嫉妒她的純真。她有罪,她還害了另外一個孩子,他也曾經叫著她姐姐,並把她當做自己的偶像,還揚言要去四處喊麥。然而,現在他們,一個變得痴傻,一個失去了腿。
惹了她,沒有好下場。
果然。和那些人罵的一樣,他們一家就是害人精。拋開別的,她還真有個有前科的老子,這不還在局子裡待著,那罪名也實在不光彩,猥瑣幼女,間接導致幼女死亡,一聽就讓人惡心。
以前,很小時候,她就希望自己的爸爸不是犯了這種罪,哪怕是殺了人也好,不要幹這麼齷齪的事情。知道的時候,她的毛孔都是豎起來的,整個人僵硬得像是被冰層封住了一樣。
那一天,巷子裡很靜,她可以很清楚的聽到人們的議論紛紛。
算是有點殘存的良知還是害怕更重的處罰,沒多久他就自己去局子裡去說了。不用多想,一副銀色的手鐲,明晃晃的,還帶了鎖,高檔得不得了。在她眼裡,他好像還沒有佩戴過任何飾品,或許,這就是其中最昂貴的。
“別胡思亂想。”宋雪明知可能沒有多大用途,她還是說了。很多事情不是個人簡單觀念上的我以為,我認為……這樣的想法只會讓人停留在某一個點。
“姐姐在想事情?”葉瑤仰起頭看著葉顏。
從對方的眸子裡發現自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想了多了,竟然覺得是被認可了,無論是那雙眼睛還是別的什麼,都很滿足。
“沒有,姐姐只是想知道你吃了多少糖糕。”葉顏眼神裡盡是寵溺。她已經裝得太久了,她也會累,但她不能停。
“沒吃多少。”葉瑤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尾音直接被吞了。
葉顏也沒有多說什麼,她還很虛弱。她只是想要透過那個人找到傷害她妹妹的人,她還那麼小,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她那時候的感受,絕望,無助,弱小。像只能等待猛獸啃食落入陷阱的幼獸。
“少吃些,會長蛀牙,到時候你就沒有牙齒了。”葉顏的言語中帶著教導與溫柔並存。
杜葉澤就那麼看著,從某一個方面講,葉瑤的事情解開一些塵封的過往,比如,關於他。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葉顏的情景,很平淡,匆匆而過,有車過,濺起水花一大片。行人大多皺眉,還有些抱怨,她就站在那裡。傘好像不大好,雨水說著杆子下來,流過手,衣服少許沾濕。
“打針了。”
護士的聲音打斷了各自的思維,宋雪抬起頭朝著護士禮貌示意。她有些呆滯,這個護士有些眼熟,她搜尋著大腦,幾番未果。但她肯定,她曾見過。
葉顏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冷,比起護士拿著的針更可怕。
“我們先出去了。”杜葉澤知道葉瑤在打針的時候最不喜歡有別人,大多數時間,她是不願意做某些麻煩事情的。
隔了一分鐘,杜葉澤起身要往門口走。葉顏忽然說:“好歹能夠生活下去了。”
杜葉澤知意的點頭。
宋雪跟著杜葉澤出了病房,本來要帶著葉瑤,葉顏卻留住了她。
兩人沒有走遠,安靜的坐在寂靜無人的地方。
“我說過了,萬物靈性,你逼我也沒有用。”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某個計劃書。
宋雪微微詫異,杜葉澤何時該修了這古板的學科,還報了輔導班,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