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請了假，領到很爽快的批了。
到了醫院門口，她杵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病房門口，她遇見了杜葉澤，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她見過的，但此刻曾經靈動的少女的眼變得天真而又呆滯。
杜葉澤好像知道她會過來一般，他摸了摸後面的女孩的頭，溫柔的說：“瑤瑤乖，出去玩。”
“不不，我不，我要跟你一起。”葉瑤拉著杜葉澤的衣擺，像個跟媽媽鬧脾氣的孩子。
宋雪的心有些梗，這個少女，曾經那麼聰明，那麼單純，如今卻像是三歲小兒，她的脖子上依稀可以看見傷疤，是煙頭燙傷的。她聽說了，女孩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尤其是重點部位，很難想象，她短短一晚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我和這個姐姐有話說，你出去玩，我待會給你買氣球和棉花糖，好不好？”杜葉澤像哄孩子一樣，一邊安撫她的頭，一邊言語誘哄。宋雪可以看出，他很累。一個住院的姐姐，一個心智如孩童的妹妹，所有的重擔都落在他的身上，葉顏的奶奶的去世了。
她的母親是改嫁葉瑤的爸爸的，前年的時候，兩人一起去拉貨，疲勞駕駛，一下子全沒有了。
這是悲慘的一家。她也是剛剛得知，她以為自己是不幸，現在卻又慶幸，也許這應該被鄙視，但世界上不幸的人總是存在的。
不認識他人之前，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最不幸的，只有當遇到更不幸的人，才知道自己也許已經是算好的了。
“乖乖。去吧！”杜葉澤總算把葉瑤哄走了，他轉過頭看著宋雪，“我們那邊說。”
宋雪點頭。
杜葉澤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主動說了來龍去脈。
宋雪已經泣不成聲。
原來，葉顏受傷跟她也有關系，她是被刀疤臉一夥的人害成這樣的，所謂的相好，不過是她想要藉由他知道傷害自己妹妹的壞人。
為了查出真相，她當真什麼都願意。以前，她覺得葉顏不喜歡葉瑤，現在，她卻明白了，也許情至深處，最難表達。
葉瑤崇拜自己的姐姐，葉顏何嘗不是喜歡自己的妹妹。
“她一定知道葉瑤受過的罪，所以才會那麼堅定。”宋雪能夠想象葉顏知道葉瑤出事後表情，她自己曾經也受過那樣的傷害，如今傷害的變成了自己的親妹妹，她肯定絕望又憤怒。
也不知道杜葉澤知不知道當年的往事，他喜歡葉顏，很多年。
“她那麼好，老天為什麼總是對她殘忍，她以前很好很好的，若不是……”若不是命運捉弄，她會初見時一樣，天真爛漫，有一些小小的幽默。
他知道。
宋雪幾乎可以肯定。
她想見葉顏，想要問問，是不是秦息不報警，是不是秦息為了蘇沫不願意為她伸張正義。
她的心像是被人拽住，收放全不由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