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遍了醫院也找不到他的影子,他有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在他到達宋雪住處附近的時候應驗了。他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長長的椅子上,孤零零的,目光空洞,他的發絲被冷汗打濕了,還沒有幹透,直覺他發生了什麼,他不敢想。
“你怎麼又一個人出來了,我說過了,馬上就回來。”陳維揚不敢提宋雪的事情,害怕他更加激動,他現在不能刺激。
秦息不說話,仍舊呆呆的坐著,一動不動,就像一座雕塑。
“走走走,你的針水還沒有掛完,藥也還沒有吃。”陳維揚把聲音壓低了一些。要是秦息正常,他真想大罵,秦息你大爺的,然而他卻只能像對待一隻受傷的小貓咪一樣對待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秦息不動,陳維揚只好將他拉起來,像拖著小孩子一樣,將他拖上了計程車。
她的決絕依舊歷歷在目,她怎麼可以那麼說呢,秦息腦子裡是繁亂的白,躁動不安。
宋雪趴在床上,她以為她不會再哭了,也哭不出來了,但她錯了。想不到她還是會哭,就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感覺不真實,像做夢一樣。
然而,她卻不能高興。
他拉下最後的尊嚴,她卻只能將它踩個粉碎。甚至不惜將她視若珍寶的戒指扔到他臉上。他那表情,她一生也不會忘記。
為什麼要來呢,她差點就支撐不住,所以選擇了更殘忍的話語,讓他離開。
他的確離開了,她也不在了。
整張臉因為淚痕交錯,有些緊繃,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然後用力掐了一下,痛,他是當真來過了,她是當真說過了那些殘忍的言語,她又哭又笑,像個瘋人院的痴兒,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是誰。
曲航推門進來的時候,宋雪依舊又哭又笑的。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緊張道:“你怎麼了?”
宋雪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曲航何等聰明,自然能夠想到是什麼原因,他必須想辦法,讓秦息不再糾纏。
宋淺回來了,第一個便見了陳維揚,陳維揚依舊不喜歡她的性格,但他能夠感受到她的改變。
秦息不願意見她,她大致聽了陳維揚的表述,陳維揚並未說那個人是誰,宋淺再三追問,他依舊守口如瓶,這是他的承諾,他不會去違背。
宋淺發脾氣離開了。她的傷口並不深,她沒有割斷動脈,只是皮外傷。她並不想死,自殺只是一種方式,一種回國的方式。
如願以償,情況好轉以後,媽媽就打電話過去,她被送回來了。
蘇沫還是那副德性,自以為是,不過又那麼不同。她感到好笑,當初明明並不是因為那個原因,她才退出。
她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不是秦息。現在卻變了。
“你是不是很後悔?”宋淺諷刺的笑著,纖細的手指指著蘇沫的畫夾。蘇沫喜歡畫畫,但畫的不好,她沒有天賦。
蘇沫看著她,點點頭。
她不能否認,也無法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