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朵兒又氣又好笑,不過最後還是無奈的說:“怕什麼,隨意些。”嘴上這麼說她其實也是超級緊張的,所謂隨意不過是裝裝樣子。
宋雪從未想過米朵兒唱歌這麼好聽,那些嘈雜的聲音瞬間退卻了,不約而同的欣賞著她明淨的歌聲,一曲唱完大家都是要求再來再來的,還要搞合唱,米朵兒既是高興也是害怕,那些小女孩的眼神很是尖銳,像是奧特曼的光線。言翔霖笑著說:“和我合唱。”
米朵兒跟他算是比別人熟絡些,自然的點頭。
言翔霖也並不弱,唱歌也是好聽,兩人聲音配合得很好。唱完不少人起鬨,米朵兒被弄得臉紅撲撲的,活像個移動的“紅富士”,求救似的看著宋雪。
宋雪拐了拐一邊一直閉目養神的曲航,小聲說:“明天還要工作,我們先走了。”
曲航瞧著她也是坐不住了,長腿一伸踢了一腳言翔霖,言翔霖從虛榮中爬了出來,看著曲航的眼神,立馬知意的點頭,然後起身說:“各位等著,我先送妹妹們回去。”
大家各種挽留,有人還壞笑著吹起了口哨,言翔霖當做看不到,帶著兩位姑娘出了包間。
出了包間並未安靜,四周的包間各種魚龍混雜的聲音,宋雪不由得有些安慰,或許骨子裡的自卑讓她整個人變得刻薄。
到了門口,言翔霖揮手給她們打了車。米朵兒向他道謝,他嘿嘿笑著說不用,下次在一起玩,米朵兒笑著應了,他撓了撓頭發,囑咐了司機一定送到。
車子穿過街道,宋雪感覺空虛,腦子裡不斷回響著那小提琴的聲音,心跳彷彿也順著那個旋律起伏。光影錯落,地上是移動的樹的影子,有這一種驚懼的感覺襲來,讓她不由自主瑟縮著身子。
“你冷?”米朵兒敏感的看著她。
宋雪搖頭,把目光移向車窗外,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夏天,那樣穿梭的景色,他無力慵懶的靠在她的身上,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祥和。
米朵兒忽然接到電話,是她外婆打來的,說是明天過來找她,她很是高興,掛了電話抱著宋雪高興了好一會兒。
車子停到了路邊,兩人下了車,米朵兒拉著宋雪往小巷裡面走。
宋雪隱隱的覺得有人在注視著一般,回頭看了好久,除了路燈的光線,什麼也沒有。
回到租住的地方,宋雪忽然起身說:“我去買包吃的。”
“你沒吃飽?”米朵兒並不驚訝,反而有些好笑,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她說:“我跟你去?”宋雪說:“不用,我下去買了就上來,你先洗澡。”米朵兒覺得很有道理,這樣更合理,便隨她去了。
宋雪走出小巷,抬眸看向那路燈,路燈的光近看有些晃眼睛,天氣轉暖的緣故已經有蟲兒出來晃蕩。
也不知道在期盼什麼,她暗自好笑,既然說了餓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她穿過街道打算去買些吃的,在零稀交錯的彩燈之下,白燈切換之間她看見附近的長椅上有人坐著,似乎在吃著什麼,他吃相極為優雅,細嚼慢嚥。
一瞬間她像是痴迷了般快速走了過去。
他已經起身朝著附近的電影院方向走去,像是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又或者是不在意身邊的一切事情,整個人像是被光影隔離在另外的世界。
宋雪沒有出任何聲音,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地上的影子並不長,有時候還模糊成一坨,看不清是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