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看著她,許久,說:“你真可憐。”
“你說什麼?”周唯唯怒了,雙眼冒火的瞪著她。
宋雪不再說話,目光移向沈筱雅,她不是越虐待越胖,而是每次被打都會瘋狂是進食,吃的大多數是別人不要的東西,又比較雜亂所以體脂不受控制。
宋雪覺得自己又不叫幸運,至少她比她好一些。她蹲下身子:“你沒事吧?”
她伸出手去把按著她頭的人的手一一挪開,然後說:“只會欺負不會還手的人,你真可憐。”
周唯唯身子一僵,然後盯著沈筱雅看了一眼,哼了一聲,大步離開了。
幾個幫兇看著她走了,也跟著出了廁所。
“你不該管我。”沈筱雅還是那句老話,不過她似乎變了,至少在她眼裡看得到有希望的影子,過往她眼神都是空洞的。
“沒受傷吧?”宋雪拉開她的袖子檢查。
沈筱雅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周唯唯發什麼瘋,一下子潑了她一身的髒水,還讓她喝廁所裡的水,以往她動手打她但是沒幹過這樣的瘋狂事。
失去了父母,只是靠著政府補貼和父母親戚給予的一些食物生存,又遭到同學排擠還能這樣堅強,宋雪自愧不如。忽然就覺得自己其實挺好的,雖然這想法可能無意傷害其他過著更加悲慘的人,但是她真沒有不敬的意思。
“走吧,我們先回去換衣服。”
沈筱雅想了想,點點頭。宋雪扶著她去了宿舍,還沒有下自習,宿舍裡還沒有人。沈筱雅洗了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幹嘔了好一陣才走了出來。
宋雪思量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你不該那樣,那些人的死和你並無關,再說了周唯唯打人不是一次兩次,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吧。我聽說你們小學就是一個班級的。”
沈筱雅不說話,算是預設。其實以前周唯唯的家人沒有出車禍之前,兩人還是很要好的朋友,一直是約好了去上學的,周唯唯每次上學都會給她一顆糖,說是她媽媽每天給她兩顆。她說這個糖要給最好的朋友,一起分享才會吃出幸福的味道。
後來,一切都變了,她再也不是那個可愛的女孩,那雙眼睛裡看向她的時候只有仇恨。她想,或許有一天打著打著她就會發現了,然而這麼多年去了,沒有改變。
宋雪對於她沒有辦法,她對她說了很多話,她都只是沉默。
每個人的心都有一個區域,不願意去打碎,她也一樣。
三月的第二個星期,宋雪在收發室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她還是走了進去。也倒不是什麼大物件,一封信一套明信片,寄信人是秦安。
信不是很長,大致掃了一眼就是說一些學校的事情,和假期的趣事。她笑了笑,將東西收好。正欲離開,收發室的大爺說:“你還有一個。”
宋雪有些奇怪,除了秦安誰會給她寫信。
是一個小包裹,她對大爺道謝,然後茫然的拿著包裹。
看到地址的時候,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趕緊找了個背靜的地方,拆開了。
是一個小小的袋子,裡裝著一枚向日葵發夾,最讓她激動的是裡面有一張明信片,上面是秦息的字跡——是風,是雨,是夜晚。
她頓了頓,笑開了。
看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把東西裝好。
在夢與虛無之間曾無數次窺見你的影,像洶湧的海水,像透明的空氣,冷靜而澄澈,在夢境裡真實,又如同海天之間的月,漸漸重合又分散。夜色如海洋一般深沉,彷彿是到不了邊際的虛無,醒後,一無所見。
當你來臨,理所當然的快樂。生活不再一如死水,卻又難過,人生不再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