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公司大樓已經沒什麼人,電梯下降很快,抵達一樓後,電梯門應聲開啟,謝星懷抬腳就走,虞西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謝星懷腳步一頓,停在原地,他側身回頭,虞西滿臉兇意,顯然已經沒了耐心。
“大少爺,別胡鬧了,有什麼想法你說行不行!”
謝星懷沒說。
虞西沒想到謝星懷到最後都沒說,她氣得夠嗆,回去的路上瘋狂給謝星懷發訊息。
【你別太過分了我跟你說。】
【現在資料正起步,你別瞎搞行不行。】
【我今年掙不到錢沒真臉回家,謝總,我沒開玩笑。】
錢錢錢。
滿腦子只有錢。
謝星懷躺在床上,被虞西氣得夠嗆。
他覺得虞西現在還不懂被流量纏身的後果和痛苦,尤其是她這種小地方出身的,屁大點事不出三五天大半個縣城都知道了,她就不怕那些看笑話的親戚上門叨擾她父母?
更讓謝星懷生氣的是,他發現虞西過分不尊重他了。
怎麼說他也是老闆,他還說話不算話了?
謝星懷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
夢裡晚上虞西牽他手的那個瞬間被無限放大,他無法形容那一刻自己肌膚的觸感,只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那心跳如擊鼓,聲聲震耳。
謝星懷感覺自己身上出了汗,他想摸一把是哪裡出了汗,但卻始終動彈不了,他發現自己捨不得把手從虞西那兒抽出來。
就這樣一直到天亮。
謝星懷睜開眼睛,本能地動一動手,發現手腳都麻了,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就那麼維持著牽手的姿勢僵了一整夜。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從鹿城回來後的每一天,他都會以各種情景夢見虞西,有時候虞西在罵他,罵得很兇,有時候心情很好地沖他咧嘴,有時候正舉著手機給他拍照,還有的時候在哭。
虞西這人倔,在他夢裡也倔,不管是哭是笑都不說話,一次兩次謝星懷醒來後還挺鬱悶,想著他平時待她也不錯,怎麼在夢裡一句話也不說,後來次數多了覺得不說話也好,他生怕虞西一張嘴問他怎麼老夢見她。
他可答不出來。
他自己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
手機響了,謝星懷抓抓頭發清醒一下腦子,接通。
“爺爺要把我送去國外你知道嗎?”是謝喜仁。
謝星懷還沒說話,謝喜仁惡狠狠撂一下一句:“是你要求的吧!惡心!”
依然沒等謝星懷說話,電話就掛了。
大早上本來心裡就鬱悶,又被人臭罵一頓,謝星懷脾氣也上來了。
他直接打回去,打一個謝喜仁掛一個打一個謝喜仁掛一個,連打了四個謝喜仁才接,“幹嘛!”
謝星懷也不客氣,“你說幹嘛!你大早上吃槍藥了?逮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扣一頂帽子是吧,你信不信我請律師起訴你?”
謝喜仁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噼裡啪啦地不知道打碎了什麼東西,大喊一聲:“你直接弄死我吧謝星懷!反正你早就那麼想了!”
說完又給謝星懷掛了。
謝星懷這次是真急眼了,快速洗漱完抓起車鑰匙就出門,直奔謝喜仁家。
這半個月鄒曹榮不在家,聽說是老家有點事,謝喜仁出行全靠陳江和保羅父子,也幸虧鄒曹榮有點事,要不然謝星懷在鹿城的這些日子還要分心管謝喜仁。
“人呢?”謝星懷進門就看見陳江在客廳守著。
陳江:“樓上。”
謝星懷大步上去,想起什麼又問:“最近她都見了誰?”
陳江:“昨天下午跟易符禮吃了下午茶。”
“晚上呢?”謝星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