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懷一愣,看了眼車外的虞西。
虞西沒反應過來,說句:“怎麼還不走?要不上去坐坐?”
謝星懷聞聲微妙地挑了挑眉。
靜默幾秒,謝星懷沖手機裡的陳擇西點點頭,然後揚長而去。
虞西沒看明白謝星懷這一齣子,待手機轉過來,和鏡頭裡的陳擇西對上,才愣一下。
陳擇西臉色不算好,“朋友?”
虞西本想解釋說同事,隨後又覺得解釋這種細節沒意思,便不鹹不淡地“嗯”一聲。
陳擇西說:“沒聽你提過。”
“認識不久。”虞西說著往小區裡走。
時間太晚,周圍沒人,顯得手機裡陳擇西聲音很大很清楚。
虞西覺得吵,將聲音調低了些。
“明天不上班嗎?”陳擇西又問。
“上。”他問什麼虞西答什麼。
陳擇西:“那還出去那麼晚?”
虞西:“不耽誤明天上班。”
陳擇西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問虞西:“你什麼意思?”
虞西有點想笑,她搞不懂陳擇西在急眼什麼。
“什麼什麼意思?”虞西反問他。
陳擇西直接說:“你不想談了就直說,別在這惡心我。”
你也知道這種事很惡心。
虞西在心裡說。
沒錯。
確實是惡心。
從最初收到郵件至今,虞西心裡那股頂上來又被她壓下去的情緒就是惡心。
她曾經怎麼著也是給過陳擇西“正人君子”評價的,哪怕他後來光證明大跟他說他變心了受夠了異地戀她都不會那麼惡心,她又不會糾纏什麼,他為什麼要藏著掖著瞞著呢,甚至還能做到若無其事地跟她繼續打電話聊天,以及現在理直氣壯地反問。
虞西停在原地。
虞西這個小區環境也不錯,但是終歸比不上謝星懷剛剛去的那棟別墅,這裡沒有花束,只有整齊劃一的灌木叢,夜色裡顯得刻板又冷漠。
連月光都顯得幾分刻薄。
虞西的面孔在手機熒光下照得發冷。
她眼睛直勾勾看著陳擇西,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她問:“你呢?你還想談嗎?陳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