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新微信進來:【悶嗎?出去透透氣?】
姚以涵抬頭看向發信人,沙發另一頭的導師正越過人群關切地看著她。
她順勢點了點頭,在微信回他:【我想先走了。】
導師:【好。】
得了準許,姚以涵起身告辭,她聲音小,幾個學長學姐喝得上頭,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她拿上包和外套,安靜地撤退,帶上門出去。
“這麼晚了,我送你。”
長長的走道裡,有從各個包廂裡瀉出的聲音,但都像隔著結界似的,只有身後這道男聲真實。
姚以涵驚訝回頭,就見導師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
走到她身側,他握著手機道:“家住哪裡?我喝了酒不能開車,打車送你吧。”
“不用不用。”姚以涵擺手,“司機已經在等我了。”
導師不清楚她的家境,以為她打的車,皺著眉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打車不安全,一起走。”
說著,就率先往外走去。
姚以涵對他的堅持過於驚訝,她並不清楚從前她沒參加的聚餐中,他是不是也同樣關照學姐們。
但她真的不需要,於是快步跟上,語速飛快地解釋:“我不是打車,是家裡的司機……”
話未說完,前面的男人一個急停,姚以涵收腿未及,差點一鼻子撞到他的蝴蝶骨上。
他轉過身來,兩個人面對面站的距離變得極近,姚以涵抬頭時,幾乎頭頂要擦著他的下巴。
她嚇了一跳,趕緊後退,沒想到這時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heidi。”
他語氣認真,眼神令人看不懂,手腕上屬於男人,還是喝了酒後的男人的體溫更加灼熱。
姚以涵掙了掙,沒掙脫,有些慌亂。
“我只是想送你回家,heidi。”他又恢複了笑容,“你這樣找藉口,我會覺得很難堪,難道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手腕被收緊、擠壓,男人的力量存在感極為強烈。這不是洪水猛獸是什麼?
姚以涵臉色一白,他的笑容在溫和的面具下還藏著什麼,但她沒空細細揣摩,只想掙脫。
“請放開我!我不是藉口,是真的家裡給配了司機。”
“你不相信我,竟然會相信一個陌生的司機。heidi,你說坐地鐵回家,我還會相信。”
雞同鴨講。
那一瞬間,姚以涵甚至都想過是不是要把司機喊進來自證。
“走吧,我送你。”
他重新邁步,怕她逃脫似的,依然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姚以涵被拉扯了一個踉蹌,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男人的不對勁。
力量的懸殊令人慌亂,走道似乎長得沒有盡頭,路過的包廂裡傳來的音樂聲遮蓋住了兩人的腳步聲,無人注意她的窘迫。
拐過一個拐角後,她一邊持續掙著,一邊去包裡掏手機,想給司機打電話求救。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出現:“放開她!”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導師被迫停下,姚以涵心裡頓時一鬆,感激德抬頭,卻在看到來人時臉色一沉。
姚博遠正面無表情,眼神卻銳利地與男人交鋒:“還不放開?想去警局喝咖啡?”
導師不見一絲慌亂,笑得溫和:“你是誰?為什麼幹涉我們?”
姚博遠沒看姚以涵,並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還是那句話:“我數到三,把手放開。”